这盐可不是一般的盐——我还特意加了点泻药。明早你可有得忙的。”
他回头望了眼柴房那扇窗户,眼神平静,却又带着几分沉沉算计。
“下一步,你们会怎么出牌,我倒真有点好奇。”他喃喃低语,步履如常,却步步为局。
天微亮,雾气像潮水一般缓缓淹没了四合院的青石地面,屋檐下挂着的雨珠在晨风中微微颤动,凝而不坠,仿佛等待着某个信号才肯坠落。而院中,徐峰照常起了个早。他穿上藏青色的粗布上衣,扣好最顶端的扣子,动作一丝不苟。外头一片寂静,狗叫声已经停了,大概也被昨夜那声铜盆巨响吓得收了声,乖乖窝在窝里反省去了。
徐峰推开房门,呼出一口带着晨露的白气,往柴房方向走去。他的目光扫过昨夜布置过的机关位置,发现铜盆已经被人踩翻,铁片歪在地上,而那根引线却没有断,表现得异常坚韧——他对此很满意。这套机关虽然简陋,却经得起考验,更重要的是,它如预期那样,在关键时刻敲响了警钟。
“看来还得再加点料。”他心里盘算着,“光靠声响,顶多吓他们一次。要是贾张氏那老虔婆脸皮再厚点,说不定今晚就带孙子过来抬袋走人了。”
他走到柴房门口,慢慢推开门,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鼻而来。空气里还有些湿气,让木头架上的柴火显得有些潮湿。他目光一转,落在那堆麻袋里最不起眼的一只上。那袋白面早就被他换了出去,里面塞的是盐和淀粉按比例调和后重新打包的。昨天夜里那老三抱着盐袋子跑的模样,还历历在目。
想到这里,他轻哼一声,自言自语道:“恐怕这时候他已经在茅厕上唱大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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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不出所料,贾家此刻鸡飞狗跳。
“啊哟我这肚子!娘,快,快给我拿点草纸!”老三声音里带着几分凄厉,从屋后茅厕里传出,时断时续,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痛苦感。
贾张氏手忙脚乱地从墙角抓起一把草纸,一边奔一边骂道:“我叫你贪,我叫你偷,偷吃还能拉成这德性!你看看你!这一早上跑了四趟,你还没拉干净?!”
“娘,我真要脱水了,再拉我得送医了!”老三哭着喊道,额头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砸下来,整个人像是要脱层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