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风里,忽然就觉得这四合院,比往常更冷了几分。
徐峰站在门口,望着他,轻轻一笑,转身进了屋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合上,仿佛一道冷冷的警戒线,从今以后,这院子——不是你想搅混就能搅混的地界了。
许大茂这几日越发沉不住气了。自从上次陷害徐峰偷鸡未遂,反倒让他在院子里风评愈发恶劣,他就有些心里不甘。白天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动,甚至会主动帮人提水、扫院子,但到了晚上,他却是眼神游离、步伐轻浮,像只躲在暗角里伺机而动的猫,随时准备扑出一口咬人。
而徐峰,早已不是那个初来乍到、低调沉默的“新邻居”了。他如今与聋老太太走得近,在院子里颇有几分说话的分量,许多街坊邻居看他顺眼,有事也会过来搭句话。许大茂心里愈发窝火,一股怨气如沉渣翻涌,越积越深,终于在一个昏黄的夜晚爆发了。
那天夜里,月亮挂得高,院中只剩下夜风吹过枯枝残叶的沙沙声。四合院里一盏盏油灯熄灭,窗户紧闭,整个天地仿佛都陷入沉眠。
徐峰却没睡。
他靠坐在炕上,窗纸上是风吹树影的斑驳光影。他听得见鸡窝那边偶尔传来几声细小的响动,那不是鸡的叫声,而是轻微的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。
“来了。”他眯了眯眼,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小布包揣入袖中,起身推门而出,悄无声息地踩在石板上,步伐比猫还轻。
鸡窝那头,果然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蹲在一侧,手里不知从哪摸出根木棍,正试图撬开那被改装过的门闩。他左顾右盼,神情紧张,却没发现徐峰早已绕过一侧,从后方悄然逼近。
“咔嗒!”
许大茂刚把门闩撬开半寸,突然脚下一滑,“哎哟!”一声惨叫随之而来。他的脚正好踏在那特意撒了鸡屎的机关上,重心一失直接仰倒在地,满手都是滑腻腥臭的鸡屎泥巴,摔了个狗吃屎。
“干、干、干什么玩意儿这他娘的!”他气急败坏地爬起身,猛一抬头,却对上了徐峰冷峻的脸庞。
“许大茂。”徐峰声音不大,却字字如刀,“半夜偷鸡偷到我门前,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?”
许大茂吓了一跳,连忙往后退了一步,手心的鸡屎还滴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