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这场账,远没完。
外头的雨还在下,滴水声、风声、隐隐的低咒声交织成了一片,夜色如墨,深不见底。院子里的空气,仿佛被雨水冲刷过一遍,透着寒冷而诡谲的味道,预示着,新的风波即将到来。
第二天清晨,雨停了,灰蒙蒙的天空仍压得低沉。院子里的水洼尚未干透,地面上泥泞不堪。空气中弥漫着湿润与焦灼混杂的气息,像是昨夜那场混乱还在缓慢地发酵、膨胀。
何雨柱起了个大早,脸上带着一抹阴郁的倦色,却眼神清亮,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。他穿上蓝布褂子,脚踏胶鞋,手里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改锥,像是随时准备“干点活”。
他刚推开屋门,目光便笔直地扫向院子对面——许大茂的门前。那家伙的屋顶昨天才被火吞了一大半,如今虽然勉强支起了几根木架,但看着仍旧残破不堪。屋前摊着几块砖头和木板,一桶半干不干的泥灰孤零零地搁在角落里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屋主的潦倒。
而许大茂,此刻正站在梯子上,拿着锯子削一根木方。头发乱蓬蓬的,裤腿上沾着泥,脸上带着强作镇定的专注,可那动作,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干活的老手,反倒像是刚从戏班子里逃出来的学徒,手都在抖。
“哟,大茂啊,你这是在干嘛呢?”何雨柱靠着门框,声音懒洋洋的,带着一丝戏谑。
许大茂身子一晃,险些从梯子上摔下来,连忙扶住边上的横梁,回头勉强挤出笑容:“修房子呢,这不是赶紧补一补嘛,昨晚差点冻死。”
“补?”何雨柱慢慢踱步过来,站在梯子底下抬头望着,“你这是补房子还是盖狗窝?你看这横梁,歪得跟老太太拄拐杖似的;这板子,薄得跟麻纸似的,一阵风都能吹断……大茂啊,你这是敷衍呢,还是糊弄咱们全院的人呢?”
许大茂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,讪讪道:“唉,雨柱哥,我这不是手头紧嘛,现在哪儿那么容易弄到好料子啊?先凑合用着,改天再换。”
“凑合?”何雨柱眯起眼睛,声音微冷,“你这是住人不是堆柴火,你敢凑合?这屋要是塌了,不砸着你,也得砸着院里孩子,贾家那老货还住隔壁呢,你想让她变成墙皮?”
这一句话,说得许大茂背后一凉,连忙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