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似乎顿时凝滞了。四合院里原本懒洋洋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哗搅得四分五裂。各家各户的门缝里,慢慢探出了一只只睡眼惺忪的脑袋,有的打着哈欠,有的皱着眉头,更多的是那种等着看热闹的八卦神情。
何雨柱眯起眼睛,低低啐了一口,心里暗骂了一声:“又是哪门子的妖精出幺蛾子了。”
他慢吞吞地收回视线,本打算绕开这场闹剧,低头从角落里抄近道去食堂。可耳朵里,贾张氏那一声声高八度的叫骂像是长了钩子,硬生生把他的注意力勾了回来。
“这可是老娘传了一冬天的棉裤啊!昨儿个晾在窗台底下,今儿一早竟然被扔到了垃圾堆里头!你们哪家没人教养的王八羔子干的好事?!站出来,给老娘赔裤子!”
贾张氏的嗓门又尖又利,带着北方女人特有的泼辣与强横,刺得院子里的鸟都扑棱棱飞起。她那张横肉堆叠的脸上,写满了愤怒与委屈,眼角的皱纹仿佛都在颤抖。
何雨柱嘴角微微一抽,心里暗道:“真特么晦气,一大早就听这破锣嗓子。”但转念一想,贾张氏这副德性,要是没人理她,保不齐得嚷嚷一上午,到时候吵得食堂也干不了活,倒不如现在就解决了,免得误了正事。
他将手里的饭盒随意往旁边一放,叼着烟头,大步流星地朝东厢房走去。鞋底踏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啪嗒声,每一步都仿佛敲打在人心尖上,引得周围观望的人群微微一动,像湖面被石子打破的涟漪。
“得了得了,吵吵啥呢,大清早的,邻里邻居都还没睡醒呢。”何雨柱站定在贾张氏三步之外,抬手摘下烟头,弹了弹烟灰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,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耐心劝解的模样。
贾张氏一见是何雨柱,气势顿时更足了,像是找到了出气筒。她叉着腰,怒目圆睁:“柱子!你瞧瞧,你瞧瞧!这四合院里也不就你们几个男人手脚最脏!是不是你?是不是你闲得蛋疼,把我衣服扔的?!”
四周围观的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,目光在何雨柱身上流转,有怀疑的、有看笑话的,也有暗自幸灾乐祸的。
何雨柱被这莫名的指控气得笑了,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:“贾张氏,你嘴巴放干净点!老子一大早忙着送饭盒,哪有闲工夫碰你那破裤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