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直飙屋檐,“你这是偷!明目张胆的偷!你知道我那小花下蛋勤得很,一个月二十多枚,吃的是我亲手剁的玉米,喝的是我每天一早挑的井水,睡的是我缝的麻布窝!你倒好,一锅炖了!”
何雨柱站在一旁,冷眼看着两人,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得不可开交。他没插话,只是目光紧紧盯着许大茂那双躲躲闪闪的眼睛。此刻他心里早已不是简单的愤怒,而是一种从心底泛起的不屑和失望。
院子里的灯陆续亮了起来,围观的邻居一个接一个从家中探出头来。有人披着外套站在门口,有人靠在窗边小声嘀咕。
“许大茂这回可真是没脸了,偷鸡还不承认,现下连毛都认出来了……”
“唉,他平常装得人模狗样的,我早看他不老实,连鸡都偷,还有啥干不出来的?”
“你说这鸡能值几个钱啊,他还不如张嘴跟人借个鸡吃……”
人群里的议论声如雨落芭蕉,密密麻麻,一点点敲在许大茂背上。他脸上的肌肉开始僵硬,额头的汗珠像河堤崩裂,唰地冒了出来。他伸手想擦,又觉得动作太显眼,只好装作挠头,低声道:“我真不是故意的,那鸡跑到我院里,我一时糊涂才……”
“你一时糊涂?你一时糊涂就能把人家的鸡炖了?”贾张氏怒极反笑,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,“你是不是还打算等我们吃完鸡汤,再来跟我说声‘不好意思’?”
许大茂被这句话噎得脸色涨红,嘴角翕动几下,终于挤出一句:“我给你赔。”
“赔?”贾张氏冷哼一声,“你赔得起?我那鸡是三年鸡,天天吃得精饲料,还精挑细选配过公鸡的,你知道她今年孵的小崽子都能卖上天价?你给我赔?”
她这话夸张得很,可一时间竟没人敢出声反驳。那种护犊子的愤怒、掺杂着被侵犯的不甘,让贾张氏此刻像极了一头被撵急了的母老虎。她不只是为那只鸡,更是在为自己这些年在院子里被人看不起的小心思出气。
“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。”何雨柱这时候终于出声,声音不大,但稳得像一块压舱石。他上前一步,把贾张氏拉到身后,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许大茂,“你偷鸡的事,全院人都知道了,你要是不打算主动给个交代,我就亲自召集院委会,让大伙评评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