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血腥味中,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带着压倒性威压的气息!那气息古老、暴戾、仿佛来自洪荒深处,仅仅只是感知到一丝,就让他丹田气海如同被巨锤猛击,疯狂翻腾,几乎要碎裂开来!这感觉……这感觉竟像极了三十年前,他在南海那处绝地,远远窥见一条即将化蛟的巨蟒蜕皮时,所散发出的那种令天地为之色变的威压!
“见……见鬼了……”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,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。但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,属于顶尖药人的本能和一丝被勾起的好奇,却死死压过了逃生的欲望。他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夹杂着血腥和未知的恐怖灌入肺腑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喀啦!”
脚下,一根早已枯死的鬼针草茎秆被他沉重的皮靴踩得粉碎,发出清脆的断裂声。
一步,一步,陈百草如同即将踏入地狱深渊的囚徒,拨开一层又一层从崖顶垂落、沾染着暗红血珠的粗壮血藤萝。每拨开一层,那股血腥和威压就浓重一分,他的心脏就下沉一分。终于,当他拨开最后一片黏腻湿冷的藤叶时——
“当啷!”
一声清脆的金属坠地声打破了死寂!陈百草腰间那枚从不离身、用以示警和驱虫的青铜药铃,竟因他极度的震惊而脱手滑落,重重砸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,滚了几圈,躺在冰冷的雪泥里。
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原地,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!
岩洞深处,光线昏暗。一具巨大而惨白的野兽骸骨横陈在冰冷的岩石上,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凝视着闯入者。而在那森森白骨之上,竟然趴着一个小小的、裹在玄黑色锦缎里的婴儿!那锦缎的质地非同寻常,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,也隐隐流淌着一种内敛的、水火不侵的柔滑光泽。
更让陈百草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——那婴儿小小的、才刚刚长出几颗乳牙的嘴巴里,正死死咬着一截断裂的凝血草!暗红色的浆液顺着她破损的嘴角流下,滴落在惨白的兽骨上,洇开触目惊心的痕迹。而婴儿原本有些溃烂发红的牙龈,竟在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,飞快地愈合、恢复着健康的粉嫩!
“隐云谷的……避毒锦……”陈百草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,踉跄着倒退半步,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