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言妁尔看着这个目中无人飘然离去的离栎相渚,不禁怀疑他是怎么和大哥相处的,或者说她无法想象离栎相渚低头乖顺的对大哥说“是”,并且对于大哥的要求付诸行动毫无怨言。
“我看他也很不爽。”望曦凑到言言妁尔身边说道,离栎相渚纵然带伤,背脊却挺得笔直,头顶束起的长发,随着步伐微微晃动,整个人显得愈发挺拔。
“你有什么不爽的,我要休息了,你快些离开吧。”说完,言言妁尔向室内走去。
“你有没有发现,你以前总是‘望曦兄长、望曦兄长’地称呼,现在说话却越发随意了。”甚至还敢给我脸色看。
“有吗?”言言妁尔回头看望曦。他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,一双极漂亮的眼睛,眼角长挑,如一弯上弦月,自带三分潇洒。可是这笑容却未达眼底,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冽。
恍惚中,想起第一次见他,在有扈族的族地。
那天夜很深,他与风明安、夜泊珏明出现在族地,身法如风,在人群中穿梭自如,即使是打架,也那般洒脱。
望曦总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,偶尔毒舌,偶尔开怀,总是贪嘴,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清爽。
可是文术仙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,他的笑好似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。
现在他不达眼底的笑容背后,究竟掩饰着怎样的心情呢?用旧日为自己织就一张面具,强作镇定,来掩饰内心的波澜吗?
“望曦兄长,早日回去休息。”言言妁尔看着望曦,放软的语气说道。
望曦何尝看不出言言妁尔眼神与语言的变化,他收敛神色,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准备离开。
站在门口,顿住。
“我不需要人来同情我。”说完便离开了。
“不是的,不是那样的……”言言妁尔听到“同情”那两个字的时候,就意识到,望曦误会了;
也或许不是误会,怪自己一时收敛不住伤了他的自尊。
这一夜,言言妁尔愈发自责难眠,辗转反侧都是那句“我不需要人来同情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