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,“你说,哪句话不是恋爱台词?”
“那是台词练习。”米悦转身去拉开抽屉。
“那我问你——你昨晚练到几点?练到梦里还在说?”
陈若琳合上书,慢悠悠地道:“别逼她了,她这不是没说想留吗?”
“她是没说,”高希希冲上去,“可她也没走。”
唐思雨笑着翻出米悦那瓶未拆封的护肤水,“你要走,这瓶你带不走?你不是每次都要抱着它入眠?”
米悦终于忍不住,抱起枕头就砸过去:“你们能不能别乱说!”
但那语气——
不是生气,是羞涩掩盖下的无力反驳。
唐思雨笑着挡住砸过来的枕头,问:“所以,你打算什么时候点退票?”
米悦低头,拉上行李拉链的动作迟了半秒:“再说吧。”
再说吧?
她说得轻巧。
可那一刻,三个舍友眼神一对,就像看穿了全场的剧本。
——她要走的,从来不是路,而是犹豫。
她不是真的想离开。
她只是在等一个,连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的念头——
他如果回头看了我一眼,我就不走了。
——
青鸢工作室,像被整个假期按下了暂停键。
灰蓝色的卷帘半落。
外头风穿巷过,吹起一串风铃声,叮叮咚咚,像是谁不愿被遗忘的叮咛。
只有一盏橘黄的台灯亮着,像整个楼道唯一没睡着的梦。
周墨坐在靠窗的画桌前,戴着耳机,指尖裹着笔尾。
他没听音乐,只是把耳塞塞住耳道,隔绝那些他不想听的——
比如“她已经走了”。
墙角堆着他连夜画的素描,每一幅都是同一个人的身影——
或静坐、或侧望、或倚窗而立。
他轻轻翻过一页,停在一幅画——
那是教学大楼门口,她望着夜空那晚的剪影。
那晚她说:“我这次真的得回去了。”
他点头,说:“你放心,我不乱跑。我画着你。”
现在,她走了。他果然没乱跑。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