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有笑。
只是慢慢把帽檐往后推了一点。
露出眉眼的一瞬,刚好有一束光从玻璃顶棚落下来。
他看着那张便签。
那一行字像是一种确认。
不是告白,不是对质,也不是试探。
是她终于——不再否认。
他低声说了一句:
“谢谢你……愿意被我画。”
那句“谢谢你”,不是为了那一行话。
而是为了:
她曾经在黑刻漫画下点赞,在他情绪最低谷时留言过一句“我也曾这样站过”。
她曾经在速写剧的最后一秒落泪,却没有离场。
她曾经在军训现场递来一瓶水,没说什么,却让他藏了整整一个月。
还有——
她写下这句话时,已经不是“被动者”了。
她站出来了。
而他,也终于,不再是那个只会藏在画里的人。
他转过身,走出展区。
光在他身后亮起,像是替他送行的火焰。
风吹过走廊,他拢了拢衣领。
忽然,他停下脚步。
回头看了一眼那幅最后的画。
题名叫:《她站在世界的镜面前,转过了身》。
他低声说了一句:
“欢迎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