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书馆后墙的长椅上,夜色压着树影一点点沉下去。
米悦坐了很久,直到晚风变凉,指尖摸着手机屏幕也开始发麻。
她才慢慢起身,绕过教研楼的后路,回了宿舍。
整个寝室都已经熄灯,只有陈若琳的床帘半掀,手机屏光映着她的脸。
若琳看了她一眼,想开口,却在看见她眼神时闭了嘴。
米悦也没说话,只轻声“嗯”了一句,就钻进自己床帘。
她呆呆地抱着书包坐了很久。
后来她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,解锁。
那条来自“hk”的私信还挂在顶栏,像个没关闭的窗口。
她盯着那两个字母,脑子里却忽然闪过另一个名字。
zy。
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组字母。
她忽然坐直,从手机相册里翻出早前拍下的那幅画。
是那幅黑白速写——图书馆的两个人、被风吹起的纸页、无声的注视。
她用手指一点点放大画框右下角。
光线很浅,但那笔迹——她认得。
她不确定,不敢确定。
但那一瞬间,周墨那个慢吞吞、结结巴巴、却总在关键时刻画出她情绪的人,和黑刻,那种看透她未出口情绪的疯子,第一次……重叠了。
她没说什么,也没表现出多惊讶。
她只是退出相册,打开备忘录。
新建一个文档,标题是:他是谁。
第一条,她写:他画得太像了。
第二条,她写:他不画别人。
第三条,她犹豫了一下,写下——
他好像,总是知道我什么时候不开心。
她盯着这一行字看了很久。
然后删了。
关掉备忘录,锁屏。
但她没睡着。
那一夜,她第一次,不是想“怎么避开那幅画”,
而是——
她真的,想知道,黑刻是谁了。
——
那天傍晚,图书馆二层落地窗下的长桌边,米悦坐了两个小时。
她原本是来画图草稿的,可纸摊开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