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训第七天。
操场热得像烧过的铁板。
阳光贴在皮肤上,像贴创可贴那种,撕下来一层皮也不疼——可人是真的被晒裂了。
所有人都在喊热,喊渴,喊不活了。
上午九点,训练暂停,全体新生被召集到教学楼听一场“高温应激与心理调节”的讲座。
米悦提前进了教室,坐在靠窗第二排。她不是来听讲的,她只是想安静地待一会儿,远离操场那片闷得喘不过气的热浪。
墙角风扇吱嘎作响,吹不远,只在空气里搅出一阵烦躁。
她低头从包里拿出速写本,却发现夹着一张纸。
不是平时随手记笔记用的便签,而是撕下来的草稿纸,折得整整齐齐。纸角有点卷,像被反复捏过。
她愣了一下,下意识看了眼周围。
讲座还没开始,大多数人还在刷手机,有人干脆趴着补觉。没人注意她。
她把纸抽出来,展开。
是手写的。
字不多,但力道重,像一笔一画都压着心跳在写——
“那天你把水递给我,
我一开始没敢喝,
可后来想,
你其实更该留着自己喝,
那天太热了。
昨天你又没戴帽子,
真担心太阳把你晒伤了。
你不在的时候,
我就总觉得……呼吸不太顺。”
她读完,手指停在那句“你其实更该留着自己喝”上。
像是有人在她心口轻轻捅了一下。
不是疼,是一种奇怪的酸胀感。
纸条没有署名,也没有“喜欢”两个字。可字里行间,都是少年藏也藏不住的心事。
她不傻。她知道这是写给她的。
可她一时却不知是该翻个白眼,还是该把纸条塞回包里假装没看见。
因为这句话太轻了,轻到不像一场示爱,倒像一个人憋着憋着,说出口前已经咽下一半。
她第一次读那种“没说喜欢,却比喜欢更真”的话。
不是为了撩,不是为了表白,更像是——他写完了,就不管她看不看,只想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