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会厅的穹顶还在簌簌落着金属碎屑,周觉的鞋底碾过一片焦黑的芯片残片,耳中仍回响着管理者崩溃前的尖啸。
他下意识摸向胸口的沉香木牌——方才门闭合时那丝异样的温热已经退去,只剩木牌贴着皮肤的凉意,像块被捂久了的玉石。
“周觉。”林浅的声音从左侧传来,她的指尖还沾着刚才记录节点时蹭上的炭灰,正抬头看向穹顶裂缝漏下的光。
周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余光里闪了一下——一枚巴掌大的金属卡片正悬浮在两人中间,银白表面流转着细碎的蓝光,像被揉碎的星子。
“不是我们带进来的。”陆沉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红光,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三人侧后方,孤僻惯了的人此刻却罕见地主动开口,“元界副本的产出物不会有这种自发悬浮的特性。”
许燃的瞳孔微微收缩,作为前心理医生,他对异常的敏锐度不亚于任何仪器:“磁场波动。”他伸出手,指节在离卡片五公分处顿住,“这里的空气密度和别处不一样。”
周觉没有急着触碰。
十年魔术训练让他对“主动送上门的道具”保持着本能警惕——老魔术师千面张总说,观众以为自己在看你变戏法,其实你在看他们什么时候会伸手去抓“不可能存在的鸽子”。
他蹲下身,从魔术盒里取出半片凸透镜,举到眼前。
卡片表面的蓝光透过镜片折射,在地面投出一行歪斜的字母:残响之匙。
“残响之匙。”苏晴轻声念出翻译,这位心理学研究生对符号学的敏感度常让团队惊讶。
她的指尖刚要碰到卡片,白芷突然抓住她手腕。
预知者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,额角沁着细汗:“别碰。”她的声音发颤,“我看到……血。很多血。有人在哭,说‘这是我能留下的最后东西’。”
沈舟的机械臂发出轻微的齿轮转动声,作为工程师,他正用手臂内侧的扫描仪对准卡片:“能量波动符合元界核心代码特征,但来源……像是被强行剥离的意识体。”他的金属手指在半空划出数据流,“积分系统里没有相关记录,它不属于任何已知副本产出。”
周觉终于伸出手。
指尖触到卡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