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雾在走廊里翻涌如浪，周觉的瞳孔还残留着爆炸的白光。
他的手背抵着墙面，能清晰摸到金属纹路里渗出的热量——那是延时道具炸开的气浪在墙面上烙下的痕迹。
林浅的手指还扣在他掌心，汗津津的，像片被攥紧的树叶；沈舟的机械臂在身侧嗡鸣，防御光罩的蓝光正缓缓收进臂甲缝隙；白芷的银饰突然发烫，贴着他手腕的位置传来细密的震颤，像某种急切的摩斯密码。
\"漂亮。\"
阿瑟的声音裹着碎金般的笑意，从烟雾里漫出来。
周觉抬头时，正撞进对方眼底跳动的火焰——那不是系统红光，是更鲜活的、近乎狂热的光。
男人倚着左侧门后的镜子，怀表在指尖转出银亮的弧，前襟的灰渍反而衬得他西装更笔挺，像刚完成一场完美演出的魔术师。
\"你已经开始理解时间的艺术了。\"阿瑟用怀表轻敲镜面，\"但这只是开胃菜。\"
镜面突然泛起涟漪，像被投入石子的潭水。
周觉的倒影扭曲着裂开，竟映出老魔术师的脸——千面张的眉峰微挑，唇形急促开合，他耳中却听不见声音，只觉得后颈泛起寒意。
那是十年前学手法时，师父用戒尺敲他手背的警示感，是\"幻戏斋\"后屋机关盒启动前，铜齿轮咬合的闷响。
\"该走了。\"阿瑟的指尖划过镜面，幻境\"咔\"地碎成星屑。
他歪头看向长廊尽头，那里的镜子正渗出幽蓝的光，\"我的收藏室，只对懂行的人开放。\"
周觉的喉结动了动。
他摸向衣袋里的日历碎片，边缘的烫意顺着指腹窜上手臂——和第一次被吸入元界时，那面神秘镜面的温度分毫不差。
这不是巧合，他想，阿瑟的怀表、镜面的幻境、现实里消失的魔术道具，所有线头都缠在这里。
长廊尽头的镜子突然展开，像朵金属玫瑰。
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间环形石室。
墙面嵌着上百个玻璃展柜，每个展柜里都躺着造型各异的道具：有雕着星图的铜制怀表，有缠绕着藤蔓的水晶沙漏，甚至有半块还沾着巧克力碎屑的蛋糕——蛋糕表层的奶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