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觉盯着那道红轨。
它就像被踩碎的蛛网，分裂成了三条，分别缠向东间、北间、主控台，却始终无法收紧。
系统提示音变得扭曲，就像卡带的老唱片：“任务……冲突……重新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在配合游戏？”周觉对着空气冷笑，血珠从鼻腔滴落在控制台上，“我只是在打乱你的节奏。”
震动突然停止了。
在暗蓝色的光雾中，奥列格的身影缓缓浮现。
他的双腿依然透明，但面容比之前清晰了一些，眼窝里的黑洞泛着幽光：“你确实很聪明……”他的声音就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“但你能承受多少次这样的博弈呢？”
他伸出手，掌心里躺着一块残损的晶体，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：“时间核心。”奥列格的指腹抚摸着晶体，“用它，你可以修改规则……”他的目光锁定在周觉手腕上的倒计时上，“只要你敢牺牲自己。”
周觉盯着那块晶体。
他能感觉到它在发烫，就像一团要烧穿掌心的火。
老魔术师临终前的眼神突然闪过他的脑海——不是绝望，而是遗憾，遗憾没有教会他所有魔术的秘密。
“我不需要牺牲任何人。”周觉伸出手，将晶体握进掌心。
裂纹割破了他的皮肤，血珠渗进了晶体，“包括我自己。”
奥列格的身影开始消散。
他最后看了周觉一眼，那眼神里既有释然，也有悲哀：“你会明白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他便消失在了光雾里。
“周觉？”林浅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你的手……”
周觉这才发现，自己的掌心被晶体割得鲜血淋漓。
但更让他心惊的是，手腕上倒计时下方，“意识残留：1”的小字，不知何时变成了“15”。
“小周。”白芷的声音从楼道传来。
她扶着墙站在门口，斗篷上沾着碎镜片，“我能感觉到……”她的瞳孔微微发亮，“下一次倒计时，可能会直接锁定你。”
周觉低头看向掌心的晶体。
血珠正顺着裂纹渗进去，在内部形成了细小的红网。
他听见远处传来青铜钟的轻响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