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门内的黑暗只持续了三秒。
周觉的鞋底刚触到实地,视网膜便被刺目的银蓝覆盖。
无数发光丝线在虚空中游弋,每根丝线末端都浮动着微光,像极了老魔术师教他认星图时,天幕上散落的星子——只不过此刻这些\"星子\"里,隐约能看见人影:有蹲在教室后排咬笔杆的少年,有在手术台前擦汗的医生,有握着病危通知书在医院走廊发抖的母亲。
\"欢迎来到元界核心。\"赫尔墨斯的声音从头顶降下,这次他没再伪装成西装革履的绅士,而是裹着与环境同色的银蓝长袍,眉眼间浮着某种近乎虔诚的狂热,\"现在,看看你一直想摧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——这不是游戏舱,不是虚拟牢笼。\"他抬手划过最近的丝线,那截光带突然展开成全息投影: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在\"时间囚笼\"副本里奔跑,每避开一次时间回溯的裂隙,他额角的光就亮一分,\"这是熔炉。
人类意识进化的熔炉。\"
苏晴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。
她盯着其中一根丝线,指尖微微抬起又放下,像在触碰某种易碎的蝴蝶。\"那是\"她声音发颤,\"上周在地铁里救了摔倒老人的高中生?
我记得他校服上有三中的校徽。\"
周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。
那团微光里的少年正在奔跑,背景是\"镜面迷宫\"的棱形水晶墙,他的指尖渗出鲜血——不是被水晶割破的,而是在每面镜子上刻下逃生路线时,故意用指甲抠出的痕迹。\"他在现实里是个轻度读写障碍患者。\"苏晴的指甲轻轻碰了碰丝线,整个人突然如遭雷击般蜷缩,睫毛剧烈颤动,泪珠大颗大颗砸在虚空中,摔成细碎的光粒,\"他说他说在副本里,他的记忆力比任何时候都好,他能记住每面镜子的角度,能算出光的折射轨迹他觉得自己终于不是"笨小孩"了。\"
沈舟的喉结动了动。
这个总把扳手别在腰后的机械工程师,此刻正盯着另一根丝线——里面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,在\"记忆剧场\"里反复重现女儿婚礼的场景。\"那是我楼下的王奶奶。\"他声音发哑,\"她阿尔茨海默症晚期,上个月连我都认不出了可在这副本里,她连女儿捧的手捧花有几朵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