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台监督的手掌热得反常,像刚握过烧红的烙铁,“入口不会等我们。”
门轴发出老风琴般的呻吟。
周觉跨过门槛的瞬间,后脑勺的皮肤突然刺痛——像被无数双眼睛同时盯上。
他猛回头,却只看见沈铎紧绷的下颌线,林棠攥皱的笔记本角,莫言飘落在地的纸页。
然后灯光炸亮。
四面墙壁同时泛起幽蓝的光,那不是聚光灯,是镜子。
每面镜子里都站着“他们”——但又不是他们。
林棠的镜像垂着双手,笔记本被撕成碎片握在掌心,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;沈铎的镜像反握着匕首,刀尖正抵在自己心脏位置,嘴角咧出个疯狂的笑;莫言的镜像抱着一摞纸,每张都写满“错误”“删除”,镜片后的眼睛是空洞的灰白。
而周觉的镜像——穿着他从未穿过的黑色西装,袖扣是银质的,在镜中泛着冷光。
那镜像的嘴角翘着,是师父教他“迷惑观众”时的标准弧度,但眼底没有温度,像被按了快进键的录像带,重复着他十年里所有“完美”的魔术表情。
“操!”沈铎的匕首“当啷”落地。
特种兵的喉结上下滚动,盯着镜中举刀的自己,“这东西……在看我杀过的人。”他突然扑向镜像,拳头砸在镜面上——没响,没裂,拳头直接穿了过去。
林棠的钢笔“啪”地断成两截。
她盯着镜中撕碎笔记本的自己,声音发飘:“我上周在图书馆……和室友吵过架,因为她撕了我笔记。”她的指尖抵住额头,“镜像在放大我的……后悔?”
莫言的纸页突然烧起来。
图书管理员瞪着镜中抱纸的自己,眼泪顺着鼻梁往下淌:“我爸去世前,我在旧书店看书没去医院……镜像在放我最想删掉的记忆。”他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木椅,“它们在演我们的‘另一面’!”
周觉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他盯着镜中穿西装的自己——那是他最恐惧的模样:永远藏起真实情绪,用完美的魔术面具活成提线木偶。
师父说“魔术师要成为观众的提线人”,可此刻这镜像在说:“你早就是被提线的那个。”
“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