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。沉重得如同亿万钧山岩压顶的黑暗。冰冷刺骨,带着浓烈的土腥和青铜锈蚀的死亡气息。每一次极其微弱的呼吸,都牵扯着全身碎裂般的剧痛,吸入的粉尘带着铁锈味,灼烧着破损的肺叶。
林陌的意识在无边的痛楚和窒息中浮沉。左肩的伤口早已麻木,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失,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。防御层彻底损毁的液态金属内衬如同烧焦的铁皮,紧贴着皮肤,带来持续的、火燎般的刺痛。断裂的肋骨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摩擦碎裂的骨茬。他尝试移动手指,回应他的只有钻心的疼痛和无力的反馈。他知道自己还活着,但距离死亡,或许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砂砾。
“……林陌…”
一个极其微弱、如同风中游丝的声音,穿透厚重的黑暗和意识中的轰鸣,艰难地钻入林陌的耳膜。是南宫月。
这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微弱的力量,强行将林陌的意识从沉沦的边缘拽回一丝清明。他费力地睁开被血痂和尘土糊住的眼睛,视野一片模糊的黑暗。他循着声音的方向,极其艰难地转动脖子。
几缕微弱的、如同星尘般的淡金色光点,在离他不远的黑暗中顽强地闪烁着。光芒的源头,是南宫月。她蜷缩在碎石和青铜碎块形成的狭窄缝隙里,银发被尘土和凝固的血污沾染,失去了所有光泽。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嘴角残留着干涸的金色血迹,气息微弱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。但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,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源,正死死地盯着林陌的方向。她的右手,依旧紧紧握着那柄彻底失去光泽的断剑,剑柄上的家徽印记黯淡无光。
“咳…你…还活着…”林陌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。
南宫月没有回应他是否活着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。她的目光艰难地移向自己紧握断剑的手,又缓缓抬起,指向林陌胸口的位置。她的指尖在无法控制地颤抖,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穿透力:“…光…碎片…钥匙…在发光…”
光?碎片?钥匙?
林陌心头猛地一震!他强忍着剧痛,低头看向自己胸口——那里,贴身藏着的,正是那枚在最后关头嵌入巨像底座、来自校史尘埃的青铜钥匙!
此刻,在绝对的黑暗和南宫月那双似乎能看透能量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