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用青铜罐加液氮……就是不知道,这罐子能不能骗过匈奴的斥候。”
“骗什么骗,直接让他们看看。”霍去病敲了敲冻精罐,护腕的马鬃饰件与罐身相撞,发出清越的声响,“我倒要看看,左贤王的巫师见了这东西,还敢不敢说天马血统神圣不可侵犯。”
子时,密使带来的竹简在冻精罐冷光下泛着青光。毋寡的字迹间有墨团晕染,显是书写时手在发抖:“贵族私藏兵器,言必称‘天马血纯则国存’……”张绵翻出密约,左贤王的狼头印泥上粘着几根灰毛,凑近闻还带着漠北特有的艾草味:“他们甚至打算在马种里掺巴豆粉,让汉家骑兵的马腹泻不止。”
刘妧望向窗外,奥马尔正被押解着经过,他的龟兹锦袍撕裂处露出瘦骨嶙峋的肩胛骨,形如枯枝。“明日去轮台,”她将算筹令箭插入腰间的牛皮箭囊,“屯田卒们得知道,算学能算出马的基因,也能算出每亩地该播多少粟种。当他们能用算筹量盐碱地的含盐量,匈奴的马刀就砍不断咱们的炊烟。”
张小七忽然指着马厩外墙笑出声。不知哪个马夫在奥马尔的“天马圣像”旁画了幅涂鸦:神圣的天马前蹄踩着算筹,后蹄踢翻白垩石阵,旁边用汉宛双语写着:“c1r=003,神赐=骗人的鬼话”。月光掠过墙面时,那炭笔痕迹在石面上投出细碎的影子,像撒了一地的竹筹。霍去病走到墙前,用指尖蹭掉“鬼话”二字的后半笔,改成“话”字:“留个全乎的,让大宛人知道,汉家算学不骗人。”
夜更深了,刘妧坐在毡帐里整理算筹,阿依夏又端来一碗粟米粥,碗底沉着几颗炖得软烂的鹰嘴豆。“公主,这粥里加了古丽扎送的马奶酒,她说能安神。”侍女说着,从袖中掏出块绣着葡萄纹的帕子,“您瞧,她教我绣的,说是大宛的吉祥纹。”
刘妧接过帕子,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:“明日你教她认汉家的云雷纹,咱们互相学。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从案几抽屉里取出个小木盒,里面装着中原带来的薄荷膏,“把这个给古丽扎,她昨儿说被蚊虫咬得睡不好。再告诉她,后日教她用算筹算马奶的发酵时间。”
阿依夏刚走,张小七便探进头来,手里攥着几支新打磨的玉髓算筹,每支顶端都刻着不同的符号:“公主,这是用和田玉髓做的,透光性极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