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差不得过半斤。巴图,用司南定方向,务必与定山针重合。\"少年算学生巴图郑重点头,将司南罗盘置于刻痕处,指针稳稳指向东南——那是郑国渠旧渠的方向。
子时三刻,密旨由八百里加急送达。刘妧就着矿灯读罢,烛泪滴在\"天渠\"印鉴上,晕开暖黄的光:\"郑玄入太学算学馆,私渠石闸尽毁,租税充作修渠费。\"郭昌展开附奏,里面夹着钱乡绅勾结郑玄的密信,字迹在火光下扭曲如蛇:\"此獠欲借祭祀煽动民变,幸好算学队早布"水脉天眼"\"
隧洞深处,传来张小七的欢呼:\"公主!水听显示,前方三丈见方!\"刘妧举火把上前,见岩壁上渗出细流,在火光下如银线闪烁。虎娃伸手蘸水尝了尝,眼睛发亮:\"是活水!比俺家井里的甜!\"
洞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,已是丑时。刘妧靠在岩壁上,摸出算筹计算工时:\"若每日掘进两丈,十日可通。\"郭昌递来粟米粥,老臣的手在火光下布满皱纹:\"公主该歇息了,明日还要主持通水仪式。\"
她摇头,目光落在洞壁的定山针刻痕上。两千年前,郑国在此处埋下司南,以算学定渠脉;两千年后,她用算筹延续这道水脉。算筹在掌心轻轻转动,她忽然明白,所谓\"水龙\",从来不是神怪,而是一代又一代水工以算学为尺,在天地间刻下的生存之道。
晨雾渐起时,隧洞深处传来\"咚\"的一声闷响——那是石匠凿通暗河的声音。刘妧站起身,看见虎娃正用算筹在沙地上画拱券结构,旁边堆着他捡来的小石块。远处,霍去病的星轨纹护腕在晨光中闪烁,如同一道永不偏移的指针,指向黎明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