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粒漠北的沙子,信纸边缘还有冻裂的痕迹,与上章军报的羊皮纸同样粗糙:\"陛下说,若青泥岭三月不通,今冬的匈奴犯边怕是要吃大亏。\"刘妧展开密旨,朱批的\"天工级匠人\"四字让李夯的捣土杵\"当啷\"落地——那是筑路匠人最高的殊荣,整个汉代只有五人获此称号,上一次授予还是蒙恬筑直道时。
\"李师傅可愿试试?\"她指着蒸汽夯土机,机身预留的铭文处空着,青铜表面还留着铸造时的砂眼,\"若你能算出最佳夯击次数,这机子就刻上你的名字。\"老人颤抖着抚摸青铜机身,指尖掠过\"密度18\"的刻度,那数字与上章冰窖的隔热层密度相同,忽然想起直道竣工时,蒙恬将军亲手在他筑的路段刻下\"李工\"二字,那时他才十八岁,觉得自己能筑起整个天下。
卯时初刻,第一片三七灰土层铺展在青泥岭,灰土混合的气息与上章庖厨的石灰防潮味相似。李夯握着算筹站在夯土机旁,每夯击五次便弯腰用洛阳铲取土样,测密度时的专注神情,像极了上章王叔和诊脉时的慎重。晨光中他的影子与夯机的齿轮重叠,投在新筑的路基上,齿轮纹路与上章战车轴承的刻痕一致,像幅活的《筑路玄机图》。阿牛偷偷将镇土符换成了张小七给的土壤筛,筛网在阳光下闪着光,筛出的土粒像算筹般整齐排列,他忽然咧嘴一笑,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:\"这筛子比俺娘的淘米箩还好用!筛出的土跟细面似的,铺在路上肯定不硌脚。\"
\"公主,\"霍去病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,护腕的饰件已换成夯土机与算筹交织的图案,图案边缘刻着上章的\"科织\"铭文,\"待驿道贯通,从长安到朔方的军报,可缩短两日。\"刘妧点头,系统界面的能量条跳动着,而她掌心的胎记,此刻正与蒸汽夯土机喷出的白雾共振,白雾中隐约可见上章硫磺晶体的微光,仿佛要将算学的力量,夯进这万里山河的每一寸土地。
李夯一声令下,蒸汽夯土机轰鸣如雷,铭文处缓缓刻入\"李夯\"二字,刻刀划过青铜的声音与上章刻制官斗的声响同源。阿牛看着跳动的夯机,忽然想起小时候趴在直道边,看车轮碾过平整的路面,父亲说那是\"蒙将军的路,能走一千年\"。现在他终于明白,路不是靠神赐,是靠算筹量、汗水夯,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