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枣木粮斗走来,斗沿包浆油亮,却掩不住底部三道深深的磨损凹槽——那是多年掺假磨出来的。\"公主亲临田间,真是万民之福啊!\"他锦袍上绣着五谷丰登,谷穗却绣得歪歪扭扭,\"不过这粮种讲究个"顺天应人",擅自改动怕是\"
\"吴翁的"顺天应人",怕是顺了自己的钱袋子吧?\"刘妧直视他的眼睛,系统雷达扫过他袖中露出的账本,\"去年卖给敦煌郡的劣种,让当地亩产减了三成,这事陛下知道吗?\"吴富的笑容僵在脸上,粮斗里的谷粒突然撒出一把,颗颗干瘪如河沙。他忽然看见李大叔手中的青铜采样管,管子在阳光下闪着光:\"再说了,这铜管子能懂种地?当年后稷教民稼穑,可没用过这些奇技淫巧!\"
\"后稷若在,\"刘妧转动手中的水晶棱镜,一道光束投在麦穗上,显出淡蓝色的基因图谱,\"也会用算学挑出最好的种子。您看这株麦,抗病的那截基因比旁株长两微米,就像算筹多摆了两根,收成就差了十里地。\"图谱上的dna链条在风中微微晃动,竟与吴富腰间的珍珠璎珞串一个模样。
申时的对比试验田里,张小七插好地界牌,青铜算筹在指间敲出\"嗒嗒\"声:\"左边种良种,右边种吴翁的"金穗王",咱且看谁先出苗!\"他算筹袋里掉出粒饱满的麦种,滚到李大叔脚边,竟比老人手里的种子大上一圈。吴富抱着本《泛胜之书》坐在树下扇风,象牙扇骨磨得光滑:\"书里明说"种麦得时,无不善",如今时辰未到,急什么?\"
李大叔蹲在垄间,用树枝扒拉着土坷垃:\"吴翁,俺咋记得去年您让俺们提前播种,结果麦苗全冻坏了?\"吴富的扇子顿在半空,脸上的肉颤了颤:\"此一时彼一时老朽自有道理。\"酉时的阳光把田地晒得发烫,张小七忽然指着左边的垄沟惊呼:\"出苗了!\"只见良种麦苗齐刷刷顶开土层,嫩茎上挂着露珠,像一排排站齐的算筹;右边的劣种地里,只有零星几株歪歪扭扭地探出头。
\"发芽率百分之九十二对五十八。\"刘妧递过青铜生长期记录仪,表盘上的指针稳稳指着\"良种\"区域,\"吴翁,这算学算出来的"时辰",可比您的"道理"准多了吧?\"吴富的扇子\"啪\"地合上,惊飞了停在书页上的蚜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