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晒热了的厅堂,在这一刻突然冷寂下来,令人窒息的沉闷,压得人透不过气来。
就在宇文赞准备起身,认下一切的时候,宇文君安突然笑出了声,“文大人的根,在桐城,人脉也在桐城,以桐城的局势,要我南王府的米粮,到底是救灾,还是另做他用,就没必要瞒着我吧?”
文京越的心沉了下去,他深思良久,忽然想到什么,面上的表情,寸寸龟裂,出口的声音,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惧,“你们都知道了?”
知道什么?
话不说清楚,就是在试探!
宇文君安敛下眼底的猜测,他在和宇文赞相视的瞬间,得到了允诺,对文京越道,“既然文大人在桐城有内应,我南王府又有米粮,你我两家不妨联手,如何?”
文京越的目光,从宇文君安的脸上,挪向宇文赞,停留片刻后,又挪了回来,他问,“世子想如何联手?”
宇文君安想到姜丝雨和桐城的联系,又想到文氏在桐城的根基,坐回椅子里,说,“那就要看文大人的诚意了!”
文京越站在堂中央,说,“世子想看的诚意是什么?”
“桐城!”宇文君安说,“没有桐城主事之人的亲笔手书,文大人别想从南王府,拿走一粒粮食!”
“好!三日之内,下官会拿着同城之主的手书,再度上门,只是南王府的粮食……”文京越顿住口,直直看向宇文君安。
“如若文大人拿出的诚意足够,”宇文君安面含微笑,“本殿自然会交出粮草!”
“好!”文京越如释重负,“一言为定!”
文京越一出门,宇文赞就变了脸,他厉声斥责,“与桐城的联系,有一个姜丝雨,已经够了,何必用大把的米粮贿赂他?你可知道,一旦天下大乱,能让咱们走到最后的,只有那些米粮!”
“父王糊涂!”宇文君安说,“咱们是有米粮,却没有兵呀!季氏拥兵十万,咱们如果不主动拿出米粮,借着文京越的手,与他们攀上关系,等季氏打入上京,第一个要杀的,就是咱们!”
宇文赞抛下厚毯,缓缓起身,消解被捂出的汗,摇头道,“不,他们不会!”
“怎么不会?”宇文君安道,“与季氏有私交的,是姜丝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