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室没有燃灯,宇文君安背上的图腾,亮了一宿,地台被汗水浸得湿滑,宇文君安在后半夜,又把人抱回了榻上,但他仍不肯停歇。
红玉腰绳,裴恒玉不肯带,宇文君安就缠在了自己的腰上。
他用裴恒玉流出的汗,把它濡湿,让那玉色与火凤的华彩,相得益彰。
等裴恒玉睡醒的时候,太阳已经升起来了,兖州来的商贩,在城门口低价卖光了三船米粮,郓州米市上,粟米的价格,竟然比水灾之前,还低上许多。
裴恒玉全身疲累。
他身上的痕迹,虽然被宇文君安用灵力抚平了,但过度放纵后的余韵,总不会尽除。
裴恒玉眼角泛着余红,在双喜为他穿衣的时候,腰间酸软,身体里,都是后劲儿。
他不想见人,但赵通判、令狐星河与魏冼,都在廊下候着呢。
双喜见皇上精神不好,在院子里放了屏风,裴恒玉穿戴整齐,他坐在屏风后,听魏冼报这几日的账。
赈灾款花完了,粥棚没设几日,昨日还在发愁,怎么办的魏冼,今日一醒过来,就发现大街上的流民,全没了。
之前还在讨吃食的灾民,拿着尉迟澜支出来的铜板,住在修缮好的房子里,吃着低价从兖州商人那里买来的米粮,开始琢磨趁着还没入冬,再找点儿补贴家用的活计。
裴恒玉对王睿的能力,还算满意。
只要把米粮留下,填饱灾民的肚子,兖州的商人,是逃、是死,他不甚在意。
裴恒玉很懂抓大放小的道理,但赵通判不懂,他跪在屏风之外,把手中的奏折,呈给双喜。
“启禀陛下,”地砖被烤热了,赵通判说,“牢房昨夜大火,烧死了罪臣王淑安,连同王淑安留下的一干证词、账册,全部烧毁,现在没了物证,王淑安和城中商贩,定不了罪,还请陛下裁夺!”
裴恒玉的心情不错,他捏着手里的奏折,没打算看,也没打算为难人。
此次做局,拿下王淑安,王睿功劳不小,若要用王睿,就不好给他的家世上,留下污点。
裴恒玉说,“起火了?怎么起的?除了王淑安,可有其他死伤?”
“回陛下,”赵通判又跪了下去,“起火时,臣还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