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顿住,说,“前儿让你备的人,找了么?”
“昨儿就备好了!都是照着华阴郡主的样子找的,”双喜满脸堆笑,“已经收拾干净妥帖,随时都能到御前伺候?”
“来御前做什么?”裴恒玉立时就意识到,老太监这是误会了,但算计犬戎太子这事儿,也没必要和一个太监说得太过详细。
他把吃了一半的茶,推给双喜,催促道,“快!把人给世子送去,让她们混在和亲的队伍里,一切行动,听世子安排!”
什么?
那俩人是给世子准备的?
可世子,也不喜欢那样儿的呀!
老太监心中狐疑,但见皇帝焦急,也不敢再问,转身就去给那俩宫女找马车了。
裴恒玉等双喜出了殿门,又躺回了枕上。
他的身上,乏得紧。
表面的痕迹,虽然被抹除了,但底下的余韵还在,身子就跟缓不过劲儿似的,软得厉害,只想躺着。
但毕竟睡饱了,裴恒玉的脑子,异常清醒。
他睁眼望着从垂帘外,透进来的天光,静静的想,狮虎兽不是镇魂兽,棕熊也不是,这镇魂兽,一时半会儿,挺难找。
但煞气一事,不能再拖下去。
他得寻个法子,把那些刚死的魂魄,处理了,不能再让他们滋养姜雪心了!
算算日子,他托天恩寺主持寻的人,也该到了。
正想得出神,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。
裴恒玉半撑起身,发现枕边躺着一块玉,玉体通透,上面的凤凰,很是眼熟,是宇文君安的那块——圣灵玉!
这东西,朕昨儿夜里,明明还给他了。
怎么还在这儿?
裴恒玉拿过圣灵玉,见底下竟还压着一张小纸条,字迹不大,他对着光,读到,“吾皇陛下亲启,此去犬戎,山高路远,留玉相借,以慰相思,若有危机,以血染玉,半日可至!安儿叩首。”
借?
裴恒玉看着那字,被气得哭笑不得!
你什么意思?
你去犬戎,骑着朕给的战马,穿着朕给的衣裳,怎么没说借?
给朕留一块破玉,却连送都舍不得,还说借给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