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要喝口水?”宇文君安把裴恒玉捞过来,面对着自己,摸着他的额头,感受着手下的温度,不烫,也不冷了。
“只脱衣裳没用,是人臭了,去洗澡……”
裴恒玉蹙着眉,被翻过来的头,直往后仰,露出来的喉结,带着诱惑,面上的表情,却都是嫌恶。
可宇文君安一点儿都不在乎,他咧嘴傻笑,高声叫宫人把水送进来。
骤雨初歇,冲破夜云的晨光,透过密密匝匝是梧桐叶,驱走西室的昏昧。
尉迟澜被捂着嘴,他听到宫人送水的声音,脑子里,瞬时浮想联翩,眼睛一下接着一下的眨,里面的疑问,都快能写出一部话本子。
而捂着他的令狐星河,装作看不见尉迟澜眼底沁出的泪,不止不松开手,还一点儿回应,都没有。
“陛下,”宇文君安的声音,又传过来,“安儿伺候您先洗,好不好?”
裴恒玉抬手,把指尖儿送入鼻端,还当真闻了闻。
水声激荡,宇文君安把裴恒玉抱进浴桶里,用浸着温水的汗巾,轻轻擦拭,手上的动作,轻柔得不像话,他的眼里,没有一丝欲色。
尉迟澜顾不得眨眼睛了,他竖着耳朵,听得极认真。
裴恒玉坐在浴桶里,整个人,浸在温水中,那些彻骨的寒,与焚身的热,都消失了。
他感觉到,自己的体力,在逐渐恢复。
还没用膳呢!
裴恒玉看看自己的手,又看看忙着换新被褥的宇文君安问,“朕这是在哪儿?”
“陛下当时的伤,很重,”宇文君安如实回答,“安儿怕走漏了风声,请喜公公把陛下带到了碧梧行宫,这是思凤宫的正殿。”
难怪窗外都是梧桐!
被大雨冲刷了一夜的梧桐叶,又被初阳晒出了清新。
晨阳洒进寝殿,裴恒玉感觉整个人,都清爽不少。
他从浴桶中出来,擦了身,披上外袍,坐在新换的被褥间,轻声问,“你怎么会去若云山庄?”
宇文君安退掉中衣,他没叫人换水,直接钻进了裴恒玉洗过的浴桶。
水还没凉透,宇文君安一边把墨发打开,浸在水里,一边把从两个狱卒口中,听到皇上宠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