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他独自踱步到西窗前。
庭院里的花草,开得正盛,被秋阳照得格外耀眼!
裴恒玉没有看她,只道,“虽然失了一只手臂,但你身份尊贵,犬戎是小邦,嫁过去,他们不敢不敬你!”
卢晴烟苦笑,这话她当年也听过。
是在她入宫嫁给裴恒玉的前一夜,她独自坐在窗下,对入宫,还充满恐慌!
那夜卢泰找到她,对她说,“你虽然年纪略长,但你身份尊贵,皇帝势弱,嫁过去,他不敢不敬你!”
后来呢?
她在这深宫里,风光了三年不到,卢家就倒了!
然后……连一个小小的文昭仪,都能欺负她。
现在,这个强大起来的帝王,又对她说出同样的话,卢晴烟竟觉得有些好笑。
权势,都是权势,又有谁真正在意过她的感受?
她失掉了手臂,一个可汗,哪怕是犬戎那样的小邦,也会嫌弃这个残破之身吧!
但卢晴烟知道,她从来都没有资格说不!
当年,在卢府是,如今,在皇宫,也是!
她道,“臣妾此身、此命皆属陛下,若有驱使,但凭吩咐!”
裴恒玉望着窗外的阳光,把晴芳阁的庭院填满。
他仿佛知道卢晴烟在想什么,道,“你向来都是聪明人,这些年来,在宫中的所作所为,也不过身不由己罢了!但只要大盛一日昌盛,哪怕你身有残疾,你是大盛亲封的华阴郡主,就是吉利可汗,最尊贵的阏氏,你可明白?”
裴恒玉从袖口里拿出一块锦帕,放在手边的小圆桌上,他揭开锦帕的一角,露出一根银簪,又道,“此去犬戎,路途遥远,此物是底下人,在卢府找到的,若实在牵挂,便一道带走吧!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,无论如何,都要你自己走下去!”
卢晴烟缓缓抬头,看到桌上的银簪,正是她亲生小娘之物,即刻明白,皇帝这是要放她们母女一起走了!
不是要她的心,向着大盛么?
怎么把她的软肋,还给了她?
卢泰不是这样做的呀?
听着背后之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,裴恒玉猜到,卢晴烟应该是哭了。
他道,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