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恒玉睡熟了,粹白的长发,好似认命一般,放下了所有防备,柔顺的铺在枕上,陷入了沉沉的酣梦。
黎明前的内室,含着些许凉意,把那些暧昧,冲淡。
宇文君安拉高锦被,盖在裴恒玉光洁的后颈上。
那些被他咬出来的齿痕,在擦拭时,被宇文君安用灵力悄悄抚平了。
任谁都看不出来,这一夜,榻上之人经历了怎样的疾风暴雨。
当旭日东升,早朝一开,龙袍重披,裴恒玉将又是至高无上的帝王,但那些在暗夜里,侵入骨髓的疯狂,到底是两情相悦的欢愉,还是受人逼迫的屈辱,又有谁分得清楚?
宇文君安看了一会儿,挑开垂帘,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架前。
他环视一周,殿内安静,能听见裴恒玉均匀的呼吸声。
宇文君安小心翼翼的挪开圣灵玉,在那位置摸索一阵,果然抓到了一个略有些扎手的条状物,应该是那条受伤的邪龙!
他捏起小龙,调转方向,对着渗入殿内的晨光,瞧了一阵,在什么都没瞧见后,又把灵力注入双眼,看了一会儿,在还是什么也没看到后,才彻底死心。
他把小龙拿回来,盯着看起来空荡荡的掌心,低声道,“你是邪祟对不对?陛下的寒症,就是因你而起的,对不对?”
小白龙昏迷着,一动不动的趴在宇文君安的掌心,但宇文君安似乎被这种无视,激怒了,他缓缓收拢五指,“若捏死你,陛下的寒症,是不是就会不治自愈?你说他会不会开心?”
想到裴恒玉一整晚都背对着自己,宇文君安收拢的五指,又突然顿住,他道,“为了给你这条邪龙治伤,他一个皇帝,连那么大的屈辱都能受,若是……若是杀了你,你说,他会不会伤心?”
小白龙自是不会回答他,但裴恒玉伏在崔寂云怀里痛哭的画面,又在脑中闪过,那压抑的哭声,仿佛传到了耳边。
“不,你不能死!”宇文君安一阵心烦意乱,但他不甘心就此放过小白龙。
宇文君安一边琢磨,一边用纤细的手指,缓缓划过龙头,龙躯……终于在龙爪处停了下来。
这么小的龙爪,即使丢了一只,皇上也不会发现吧?
想到此,宇文君安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