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肩头,落着一只鸟儿,蓝羽黄趾,模样乖巧,只一双眼睛,乌溜溜的盯着裴恒玉。
这鸟……怎么有些眼熟!
裴恒玉觉得这鸟儿,他见过,一时又想不起来,在哪儿见过!
这功夫儿,宇文君安已经走过来,他眼尖,一入殿,就看见了那只用来批红的朱笔,笔尖分叉,必定是被撂在了笔山上许久。
宇文君安凑过来,一眼瞧见了文秋山递上来的那封折子。这折子,裴恒玉放在眼前看了三日,还没见批复,显然是在犹豫。
“有什么顾忌的么?”宇文君安行了礼,轻声问。
“也没什么!”被他这样一问,裴恒玉突然就下定了决心,拿起朱笔,在宇文君安的眼前,给那本奏折,写下一个大大的‘准’字。
裴恒玉的动作,一气呵成,毫不拖泥带水,之前的犹疑不定,一下子消失了,仿佛从来不曾犹豫过一样。
“跑哪儿去了?”
裴恒玉撂下笔,去拍宇文君安肩头的草屑,指尖还没碰到衣裳,就惊得小蓝鸟儿乍起翅膀,飞跑了。
“风归斋。”
自从颁布新政后,宇文君安往风归斋,跑得勤,几乎成了那里的常客。
南安先生喜欢他,他又聪敏,几日下来,竟和常去小院儿的令狐星河,混熟了。
“哦?”裴恒玉问,“今日可有道场?”
“没!”宇文君安答,“先生今日倒是问了,若重开恩科,令狐星河可要入仕?”
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南岸先生怎么会问这个?
裴恒玉瞟了一眼刚批红的折子,说,“令狐星河怎么说。”
“他……”宇文君安眼神躲闪,“他很奇怪!”
奇怪?
裴恒玉在这躲闪里,觉察出了不寻常,‘呦!这还有秘密了?不会想从恩科里,捞点儿什么好处吧?’
除了招徕令狐星河,或是收服尉迟澜,你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?
哪里用得着藏着掖着!多大个事儿,等你把这些能臣干将,都收服了,这江山,你就拿去,只要到时候,放朕去六道轮回,别弄什么脚镣拴着朕,其他的,都随你!
裴恒玉想了这许多,嘴上却道,“若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