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府。
既然戏演到位了,眼线也认可了,卢晴烟当即收回眼泪,也不多做纠缠,任紫悦扶着,往晴芳阁走。
宇文君安的脸,苍了起来,唇角在他刻意的挤压下,渗出了血痕。
双喜看着那血痕,哄道,“小世子受委屈了,陛下看了怕是会心疼,还是先随老奴去偏殿,让福来拿个熟鸡蛋,先给您消消肿,再去主殿?”
“多谢公公美意!”
宇文君安昨夜被裴恒玉撵去了偏殿,在黑夜里坐了一宿,正绞尽脑汁,想着怎么回主殿。
就听到这个蠢妇在玉和殿外吵嚷,他掐着时间赶出来,费了好大一番功夫,才激着卢晴烟伤了自己这张脸,这样大好的机会,他才不会浪费!
宇文君安执拗道,“陛下还在等本世子伺候笔墨,做臣子的,哪有让陛下等的道理?”
急着计算卢志和赔偿款的李涂山,今日没有呈报案情,他一下早朝,就直奔若云山庄。
若云山庄被烧了大半,为了找出柳复礼,剩下的残瓦,也被拆了干净。
曾经人流如织的若云山庄,如今除了门口的几株枯梅,几乎被夷为平地。
正厅被清理干净,京兆府的衙役,在上面搭起了棚子,尸首都停放在里面。
李涂山接手后,又在棚子里,加了桌案,家眷和仵作一旦认出尸首,两个文书就一起记录在册。
柳复礼还没找到,有人猜测,他可能在那三百八十具尸体里,毕竟周子程和杨淮之都在里面。
但周子程的面目,没有完全被毁,仆役认得出;杨淮之的脖子上,还挂着其母留下的长命锁,熟悉他的人都认识;而能代表柳复礼的信物,一件都没有!
若云山庄都快掘地三尺了,连人带信物,一样都没找到,柳复礼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!
另一头儿,双喜到底没能劝住小世子。
宇文君安把白狐大氅,挂在了玉和殿门边的衣架上,撩起浅紫色长袍的宽袖,露出一段白皙手臂。
他站在御案边,为正在批奏折的裴恒玉,研墨。
虽说是伺候笔墨,但研墨这活儿,裴恒玉没要求宇文君安亲自做,通常在裴恒玉用之前,小太监就准备好了,宇文君安大多时候,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