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裴恒玉一坐上昭华殿的龙椅,玉和殿就进了人。
司马天择易过容,身着没有品阶的太监常服,单膝跪在榻前,道,“属下司马天择,参见殿下!”
宇文君安倏地睁开眼。
他不用上早朝,又是贪睡的年纪,每日都会睡到裴恒玉快下朝,才起身。
昨夜折腾到后半宿,此刻正睡得沉,但没有吩咐,外人不会入内殿,所以司马天择一入殿,他就醒了。
却等到人拜了,宇文君安才坐起身,裹着被子,问,“师傅怎会来此?”
“回殿下,”司马天择腰背挺直,声音不高,却浑厚有力,“属下奉主子之命,前来传授殿下剑道。”
他张口就提宇文赞,宇文君安立刻就想到了那日藏匿在父王寝殿的人,更是不敢怠慢,恭谨道,“师傅快起,请到外间用盏茶,稍候片刻。”
宇文君安穿戴整齐,出了内室,对着司马天择,行了弟子礼。
司马天择从御案边走过,把宇文君安扶起来,道,“殿下不必多礼,属下奉命传授殿下剑道,必将倾囊相授,不过今夕不比往日,怕是要委屈殿下,择一处幽静之地,修习剑道!”
宇文君安瞥了一眼御案上的《孟子》,正是他昨夜翻过的《滕文公下》。
面上更加恭谨,他道,“时移世易,只要能得师傅教诲,就没什么委屈的。只是皇宫大内,高手如云,要躲过这些双眼睛,师傅可有对策?”
司马天择见小皇子既不骄矜,又肯虚心受教,心中松快了些,道,“殿下不必忧心,属下已经打探过,请殿下随老夫移步。”
说着,先走到北窗边。
宇文君安跟在他身后,眼见他翻窗跳了出去,略一迟滞,也跟着爬出北窗。
玉和殿的后殿,挨着宫墙,北窗与宫墙之间,隔着丈许,没有草木,是个一眼就能看净的地界儿。
平日里有人巡逻,但没有定岗,这会儿正没人。
宇文君安一落地,司马天择道了声,“得罪了!”
不等宇文君安反应,司马天择便揽住了他的腰,把人带上了宫墙。一路向西,几个起落,等停下来的时候,二人已到一处偏僻的宫苑。
裴恒玉卯时上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