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恒玉一入寝殿,就瞧见宇文君安整个人,蒙头睡在龙榻里面,只露一双雪白的脚,晾在被子外。
裴恒玉重生后,性子里,多了一丝清冷,夜里不用人伺候,内侍都候在殿外,他径自解下罗帐,躺在了床榻外侧。
秋夜寒凉,北地尤甚。
裴恒玉一躺下,就觉着冷,榻上只有一床被子,他懒得起身再找,想着锦被宽大,分一半到自己身上,也不难。
便把身子向里挪了挪,裴恒玉估摸着距离,扯起被角儿,轻轻往身上拉,没想到,这一拽,被子里的人,竟和那被子,一齐滚到了他的怀里。
热滚滚的身子,火炉一般,贴在了裴恒玉身上。
裴恒玉想把人推开些,一上手,才发现,被子下的人,竟连中衣都没穿。
手往哪儿放,都是一片柔滑细腻。
少年人的身子,还没完全长开,从背部到腰腹,尽是纤薄。
宇文君安睡得昏天暗地,对身边多出的人,仿若未觉!
裴恒玉的手,僵在锦被下,入城前的那一吻,又重现于眼前,怎么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,这一世,无论如何,都不能再和他,扯上关系!
裴恒玉暗下决心,抽出手臂,背过身去!
本应睡熟了的宇文君安,在裴恒玉背过身的一刹那,倏地睁开了眼。
他盯着裴恒玉近在咫尺的后颈,眼中一片痴狂。
帐幔已落,光线模糊,他看不真切,饶是再用力,也不过一个轮廓。
但沾了沉水香的裴恒玉,像一块可口的点心,时时刻刻,散发着诱人的馨香,连这无尽的漆夜,变成了无处不在的撩拨。
他的眼睛,在静谧的夜里,格外明亮!
宇文君安一直都很清醒,淑妃的秘密,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的耳中。
他的思绪,异常活跃,既然皇帝动了卢志忧,争斗就已经拉开了序幕,断然没有收手的可能,而卢周氏的死因,绝对是让卢党从内部离心的契机。
他无声的勾动了唇角,整个人贴了上去,把自己彻底埋进裴恒玉的味道里。
裴恒玉乍然还朝,堆积的政务,一股脑儿的全压了下来。连日开朝,忙得他,不可开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