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君安呼着气,人有些燥。
他又等了一会儿,见裴恒玉还没出来,就挪去窗口,轻轻拨开一条窄缝儿,让冷风扑在身上,散着那一身的热。
残阳落尽,月色上来,殿外一片清辉。
宇文君安摸着自己肉鼓鼓的肚子,想着过会儿定要哄着裴恒玉,带自己去院子里走走,消一消这身汗!
正想着,只见一个小太监,急匆匆穿过庭院,向殿门而来,宇文君安眨眨眼,在那细白的面上,看到了慌张。
立在廊下的福来,推门进殿,躬身向内道,“启禀皇上,淑妃娘娘备了云片糕,在殿外求见。”
双喜燃了沉水香,但压不住殿内闷热,那股被风吹散的燥郁,仿佛又回来了。
宇文君安蓦然回眸,正撞见裴恒玉望向自己的眼。
他在那复杂的眼神中,奇异的读懂了,裴恒玉眼里的躲闪,皇上不想外面的女子,看见自己!
更确切的说,皇帝陛下,不想让他的淑妃娘娘,在帝王的寝殿,看见自己!
霎那间,宇文君安感觉自己的心,好像被什么攫住了,碎裂般的疼。
此时此刻,在萦萦绕绕的沉水香里,宇文君安无比清醒的想问一句,
自己是什么?
他——宇文君安,对裴恒玉来说,到底算什么?
宇文君安从未如此执着的,想得到裴恒玉的答案,想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,亲口告诉他,他们之间,到底是什么关系?
在裴恒玉回栾的第一天,他被悄无声息的送进了帝王寝殿!
他华丽的衣袍上,还套着价值连城的白玉项圈!
那些低眉顺眼的宫人,在照顾他的同时,也在监视他,他们不允许他出玉和殿半步!
他到底算什么,问与不问,答案似乎都已呼之欲出。
除了见不得光的男宠,一个亡国皇子,还能是什么?
父皇的宫中,也有男宠,他听那些闲散的宫人,躲懒的时候,议论过。
自母后离世后,父皇心灰意冷,宫妃无数,哪怕有一日,收进一只古猿,都不见得有多稀奇。
他记得那些男宠,他们在漫长的等待里,百无聊赖;在被父皇遗忘后,偷偷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