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。只有让他们相互撕咬,陷在累世的仇怨里,才能持续不断的出现,数量尚可的死伤,使亡魂入地府,经六道轮回,循环往复,生生不息。
方能免掉大量屠戮之下,积怨成煞,打乱天地秩序,不可往生的恶果。
裴恒玉没有回答,他抬手拉开明黄流苏垂帘,向外道,
“福来!”
只见一个面嫩的小太监,应了一声,小跑着,靠向车壁,低头等着听吩咐。
裴恒玉道,“传令狐统领。”
与出征时的十万精兵不同,回朝的兵马,不足两万!
銮驾随军,令狐星朗格外慎重,他把重兵全部放在了帝王銮驾前后,自己时刻守卫在侧。
召见的口谕一出,令狐星朗高大的身影,就出现在车窗边。
他刚刚抱拳,还未行礼,皇帝抬手免了,递出一卷儿明黄圣旨,道,“这是给甘城守将崔寂云的旨意,你派得力之人,即刻送去!”
劲风带着哀草,扑打甲胄。
如牛乳般的浓雾,在狂风里,被骤然吹散。
万丈苍穹,被飓风带走了薄云,亮出了清透的蓝。南飞的北雁,在露出形迹的山峦之上,振翅翱翔。
裴恒玉要回家了,宇文君安却从一座宫城,奔向了另一座宫城。
连日疾行,大军过大雁山后,天气骤然变冷。秋阳从高空散落,照在赶路士兵的玄甲上,没有一点儿热度,连呼出的气,都浸着寒凉。
但兵士的体内,热血沸腾。
王师凯旋,一路畅通无阻。再有三日,就能入京。此次出征已近一年,这些兵士,归心似箭。他们休息时的私语里,念着的,都是家人。
裴恒玉拥着大氅,随着天气转凉,他越发怕冷。
热茶喝了一盏又一盏,仿佛进了冰窖,手还是冷得几乎快失去了知觉。
裴恒玉本是习武之人,重生之前,向来体热,天没落雪前,从不会用暖炉。双喜没准备,裴恒玉只能捧着茶盏取暖。
宇文君安在为他蓄满水后,放下手中的茶壶,拿过一柄食指长的小刀,灵巧的撬开毛栗壳,把里面焦黄的果仁,送入口中。
这东西,是过了大雁山,双喜陶腾来的。
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