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安却全然不知。
他见裴恒玉定定的看着自己出神,以为自己的论断,说到了裴恒玉心坎儿里,继续道,“陛下想保下犬戎,又不想借木兰草场,那就是想出兵了?”
见裴恒玉不答,只用那双盛着山川河泽的眼,看自己,宇文君安美滋滋道,“陛下今日原本是召令狐统领,商议出兵之策的吧?”
裴恒玉不置可否,宇文君安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,
“只是没想到卢志忧会来,才不得不假借发作草民之名,推脱了去!只是,草民想不明白,卢志忧不过是个小将领,陛下缘何因为他的反对,闭口不谈出兵一事?”
因为他有一个大权在握、还把持朝政的爹!
裴恒玉心说,但裴恒玉不想直说,他问,“你知道,若要用兵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
“最重要的?”宇文君安歪头想了一会儿,道,“粮草!大军未动,粮草先行!”
还知道大军未动,粮草先行?
连兵书都读过了,还装不识字?
这会是摊牌了?彻底不装了是吧?
裴恒玉实在听不下去了,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,直接拿圣皇剑,把这小东西给劈了。
他起身抹掉桌上的茶水,入了内室,上了榻,合衣躺在垂帷内,不说话了!
“陛下?”
“陛下?”
裴恒玉这一套动作,给宇文君安看懵了!
他跟至榻前,站在碧纱垂帷外,想问,又不敢开口,一时有些呆,心说,是你让我说的,说到一半儿,怎么又不说了?
这是什么生气了么?宇文君安双腿一软,正想着跪下,告罪!只听垂帷里又道,“大盛粮草的调配权,握在卢志忧之父——卢相的手里!”
哦!这是在生卢志忧的气!
宇文君安即将弯下去的膝盖,又挺直了!他道,“朝廷的粮草都听卢相调配?难道,除了卢相,别人就没有粮草了么?”
“盛朝的税粮分军粮和官粮,”裴恒玉面朝里,侧躺着,他闷声说,“军粮受朝廷调派,由户部收缴,再派发给各个营房,派发时间、数量,均有惯例,一般不得更改。”
宇文君安站在碧纱床帐外,巴巴的望着里面的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