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的近卫牌子,被雨淋湿了,只有安乔两个字,清晰可见。
令狐星朗认得这个名字,是安明的胞弟,皇上的近卫之一。
“陛下,陛下·····”安乔一路跑过来,气还没喘匀,脱口道,“公子······公子醒了。”
笼罩在昆罗上空,半个月的重云,终于在宇文君安苏醒的这天下午,四散而去。
雨后的天空,清新得像被海水浸过的蓝宝石,阳光透下来,干净又明媚,把昆罗内外,镀上一层莹莹的圣光。
连富庶人家庭院里的榕树,都在这难得的晴日里,舒展开新发的叶芽儿,吐纳清辉。
裴恒玉在青冥古河道,巡查了一日。
回到行宫的时候,橘红的晚霞,已经烧暖了半个天际。
裴恒玉今日回来得早,人一入行宫,双喜便迎上来,老太监脸上的褶皱,都仿佛散开了,絮絮道,
“小公子是午后醒的,李太医来诊过脉,说小公子大病初愈,身体虚着,还得多养,病了这些日子,脾胃两虚,奴才命厨房备了好克化的清粥,不过,”
双喜偷偷瞧了一眼裴恒玉,面露难色,
“小公子他……怎么都不肯用。”
不肯用?哼!醒了就给朕找事!
裴恒玉心里松快,一路听着,脚不停歇,穿过庭院,在厅里卸下圣皇剑,扔给了跟在身侧的安明。
近卫守在门外,双喜挑动珠帘,裴恒玉进了内室。
南窗下的矮榻上,放着一张小矶,上面摆着三色清粥,几样薄蔬,清淡的样式,朱红筷子整齐的躺在筷枕上,没有动过。
金丝软枕,横在地中央。
枕面、地板、连带着床铺上,细细碎碎的散落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暗灰斑块儿,有些脏。
一个面嫩的小太监,站在软枕边,面色阴沉,他斜对面的床角上,宇文君安正裹着条被子,蜷缩着身子,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警惕的盯着小太监。
裴恒玉停下脚步,不悦道,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回陛下,”小太监像是才发现皇帝进来,‘扑通’一声跪下,哭丧着脸告状,“小公子闹脾气,不肯用膳。”
裴恒玉睨了一眼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