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律法之上,虽未明文规定,坏了脸,就不能入朝为官。但有例在先,文官相貌,不得有残。先帝在位时,有一状元,官至尚书,因家中走水,伤了半边脸,留下残缺,伤好后,上折子请辞,避世于天恩寺。”
裴恒玉继续抄经,“所以文官的容貌,极其重要,海棠楼一事不简单,谁和陆斌有这么大仇怨,一击就要了他整个仕途?”
陆斌的根基在桐城,他作威作福的地方,也是桐城,若是往日的仇家,跑到京城来寻仇,不合常理。
若是近日的仇家,那崔寂雷首当其冲!
安明也想到了崔寂雷,“崔参将在陆斌入京之前,就卧床了,这事儿,挨不到他身上!”
裴恒玉也知道,这事儿崔寂雷参与不了,他笔墨不停。
只听安明继续道,“大年初五就是年宴,如陛下所说,若陆斌无法面君,他的仕途,就到头了,没了官身,陆斌就只能任人宰割,到时候,那人的后手一漏,自然就能抓到!”
抓人家做什么?
不管这人是谁,都帮了裴恒玉。若陆斌出事了,他正好可以在桐城,安插自己的人手!
桐城的粮仓,不能再由季家掌控了!
内室静了片刻,裴恒玉没兴致给陆斌报仇,对后手也自然没兴趣,他没说话,笔锋微顿,锋芒尽敛。
“呼……”
一股强风,毫无征兆的吹进禅房,刚刚被拨过的油灯,忽的一暗,浅薄的灯影儿,在白墙上突的一跳!
门窗紧闭,不透一丝缝隙,这风来得诡异,安明霎时扶剑,警惕的看向四周。
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一条巴掌大的小龙,钻了出来,叫嚷道,“人皇,人皇,本座、本座回来了!”
小白龙刚从地府回来,身上还带着下边儿的阴寒,禅房随着这一声叫唤,也跟着冷了几分,安明的汗毛,都跟着竖了起来!
但裴恒玉不冷,被灵力冲击过的经脉,还残着余热,他的精力,格外旺盛,裴恒玉道,
“你先下去!”
禅房光线昏暗,落在纸上的字迹,变得模糊。
既然幕后之人,给了拿回桐城的机会,裴恒玉自然不会节外生枝,他道,“继续盯着陆斌,百官宴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