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恒玉还发着烧,头晕乎乎的,没看清楚,更没空儿去想,启口就要唤人过来服侍。
宇文君安不能让别人看见皇帝这个样子,他心虚的拿来干净的里衣,一边为裴恒玉穿衣,一边解释,“陛下的衣裳,在少陵山,弄脏了,臣为陛下换了,先穿这身紫色龙纹的吧!”
裴恒玉没在这事儿上多想,他定了定神,看见了桌子上的药碗,问,“那是什么?”
“哦,”宇文君安眼都不眨,他道,“那是李太医送来的退烧药,说是等陛下醒来喝的,现下有些凉了,微臣叫人热热再喝吧!”
裴恒玉脑袋胀得难受,又强撑着精神要去见外臣,哪里等得?
他道,“不用麻烦,拿过来给朕。”
宇文君安还想再拦,裴恒玉却等不得,见他忙着给自己系腰带,自己探手拿过药碗,仰头闷了。
若云山庄的案子,事关重大,他必须立刻见周淙和杨海。
宇文君安终于系好了风毛领儿,裴恒玉觉得胃里暖了些,匆忙起身,哪曾想,这一动,身后竟渗出一层汗。
裴恒玉身体发虚,整个人,险些栽倒,但裴恒玉不能停,他一步一步,往外挪。寝殿到门前不过十几步,等他挪完,内里的袍子已经湿透,腿也开始打颤。
宇文君安扶住他,用丝绢慢条斯理的擦去裴恒玉额角的汗,“刚刚李太医开药的时候,特意嘱咐过,这个退烧的方子,特殊,用药后,要发一场大汗,发过汗,睡一觉,天一亮,这寒症才能消!”
裴恒玉的心,突突的跳,他握着宇文君安的手,指节泛白。
那帕子湿透了,宇文君安又换了一方,继续擦,“陛下这么火急火燎的出去,被冷风一扑,怕不会去病,反而加重!”
根本不是加不加重的问题,裴恒玉头晕脑胀,他即刻就要站不住了,半个身子都倚在宇文君安的身上!
宇文君安数着裴恒玉的喘息,轻声道,“不过,臣有一法子,可解一时之急,陛下可愿一试?”
裴恒玉望着近在咫尺的门,蹙眉问,“什么法子?”
宇文君安忽的笑了,扳过裴恒玉的脸,迫使他与自己对视。
入京以后,许是换了水土的缘故,宇文君安的个子,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