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不了主。
去年新皇登基,大赦天下,地税轻薄。今年,自年初开始用兵,钱粮早就吃干净了,若依去年的例,国库怕是要见底。
丞相不理政,尚书又称病,魏冼只能亲自来找皇帝。
他一早就揣着折子,过来呈报。
谁料,还是晚了一步,他到的时候,兵部尚书周淙已经入殿,他的品阶不够,未有宣召,只能等在殿外。
御前侍候的人,向来有眼色,户部侍郎不满四十,蓄养的短须,挂着细密的汗,一看就知热得不轻。
小太监躬身上前,道,“这会儿天儿热,太阳正毒,大人跟奴才去偏殿喝口茶,等里面的事儿了了,奴才再为您通禀?”
魏冼不敢答应。
谁都知道,卢氏势大,朝野上下,无人胆敢与之相争。
魏冼不想做出头鸟。
但时令在这儿,事情赶到了当口。他是寒门出身,深知粮税的多寡,不仅关系到百姓今年的肚子,还关系到明年一整年的生计,他不能看着不管,只能硬着头皮,请见皇帝。
如今他越级上报,本就犯了忌讳,若再去偏殿吃茶,一旦被有心之人,拿住把柄,陷入党争,贬官、流放都有可能。
他不能疏忽!
魏冼正欲开口婉拒,突然,殿门动了!
同时,他身后的万里晴空,骤然变暗,乌云翻涌,滚滚而至,如鸦羽一般,遮天蔽日的压了下来。
紧接着,一声巨响,在头顶炸开!紫色的闪电,伴着雷鸣,犹如咆哮的银龙,从四面八方,聚拢而来,撕破虚空,直扑而下!
小太监被吓得腿软,膝盖撞在了地砖之上,扑通通响在耳边。
裴恒玉出殿的时候,看见人已经跪了一地,最前面的是魏冼。
这人他认识,是早年的进士,出身低微,得了太子哥哥的庇佑,才在户部站住脚,做事向来勤谨,今日前来,必有要务。
裴恒玉顿住脚,正欲开口相问,前头的小白龙,已经等不及了,扯着嗓子喊,“人皇,你快点儿,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它怕人皇被这些个臣子绊住,耽误救人。
催促道,“天雷下界,绝非一般,本座都受了波及,那宇文君安定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