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边骂一边焦躁地用爪子翻搅自己腹部最厚实的鳞片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“死!死!死!死了拉倒!老子跟那把破剑可不一样,没跟你签什么狗屁神魂契约!你嗝屁了老子立刻卷铺盖走人,找个新山头当大王!才不给你殉葬!”
骂到后面,它似乎想到了什么美事,狰狞的兽脸上居然挤出一丝猥琐的嘿嘿笑,“老子去找小灵宝混!给那小耗子当老大,天天被它主人当心肝宝贝宠着喂灵果…嘿嘿…”
笑着笑着,它突然打了个寒战。
要是那柄该死的“夜穷”剑还在就好了!
双剑合璧的煞气,连它这身引以为傲的太古龙鳞都能撕开。
可夜穷…夜穷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?
八成落在小灵宝那个神秘主人手里了!
想拿回来?难如登天!
等等!梁宏涛?
这名字…怎么有点耳熟?
陆吾翻找鳞片的爪子猛地顿住,它巨大的头颅缓缓抬起,浑浊的兽眼望向不远处树下的身影。
洛倾城一袭红衣,立在虬结的古木阴影里。
那本该是这冰天雪地里最炽烈的一抹颜色,此刻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与温度,黯淡、沉凝。斑驳的光影落在她身上,竟无法点燃半分绚烂,只余下大片大片森冷的墨白,如同古老画卷上被岁月侵蚀后,仅存枯墨勾勒出的、孤绝到令人心悸的轮廓。
可它记得,很久很久以前,她不是这样的。
她的话总是很少,像冻住的河面。
可它见过她小心翼翼给一只断了爪、被所有灵兽唾弃的穿山甲敷药时,指尖那笨拙的温柔。
它见过她在那片终年积雪的崖边,收下那个叫“安若溪”的小丫头。
那小丫头连最微末的灵根都没有,瘦得像根豆芽菜,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,里面烧着不认命的火。
洛倾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心火未熄,可雕。”便将她留在了身边。
“操!”
陆吾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哝,爪子烦躁地狠狠一拍地面,冰屑四溅。
换主人?换个屁!
它庞大的身躯微微伏低,朝着树下那抹孤绝的暗红,发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