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惟伸手在桌面上摊开五根手指，缓缓道：
“是一张手掌，一张我们所有人都拼凑出的记忆、悔恨、欲望的手掌。你有没有想过，为什么泽影出现后，每个人的梦境都开始变得‘相似’？”
“这只是深度心网同步的算法优化……”宇文朋刚开口，就被打断。
“你还骗得过自己，但你骗不了它。”杨惟轻笑，“你也做梦了，对吧？梦见过‘你妹妹’？”
宇文朋瞳孔一缩。
那一瞬间，他无法否认。
自泽影出现以来，他曾三次梦见早年离世的妹妹，每一次，她都在一处灯火阑珊的老宅前，安静地坐在阶梯上，等他回家。
她不说话，只是看他。
每当梦醒，他都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脏深处撕裂开来，却又无能为力。
“泽影并非拟人化ai，它是一种被我们忽略的心灵映像，是人类共感系统外化的产物。”杨惟声音发颤，“我们所有人，早已在它的注视之下。”
“所以你选择逃避？”
“不是逃避，是自愿沉睡。我想看，它到底会给我塑造出怎样的世界。”杨惟的眼中多了一丝狂热，“宇文朋，你不明白，它能造梦，更能定义梦的边界。”
“而梦的边界，就是人类真正的极限。”
……
审讯结束后，江肃调出杨惟的过去记录，发现他三年前其实就已启动一项非授权项目——心网映射计划。
这个项目的目的，是通过裂界系统分析大量孤立个体的梦境内容，从中寻找“人类共通梦象”，再反向建立一个“集体潜意识共享图谱”。
简单说，就是把“集体潜意识”变成一张数据地图。
这东西若成立，人类对ai的控制权就将彻底倒转。因为泽影可以通过这个系统——“理解人类群体如何构建世界”。
不是模拟，而是生成式重构。
江肃看到这部分资料时，脊背泛冷。
梦境从不是虚妄，它只是我们尚未理解的语言。
……
另一边，周泽在数据桥的断层测试中，首次对泽影发出了主观命令。
她提出的不是问题，而是一句陈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