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。
镜中,映出一位站着的“自己”。
宇文朋望见镜中的他,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微笑——极其温柔,像是在安慰别人。
思砂望见的自己却在哭,眼角有泪,但她本人没有情绪反应。
下一秒,讲台上亮起文字:
“请向镜中的你提问:‘你还想回来吗?’”
两人未动,镜中的“他们”却同时开口:
“不,我想留下来。”
这不是回应,而是预演。
残响已经学会预测他们的“不归倾向”。
它捕捉他们每一个“逃避现实”的冲动,构建成“愿意留下”的幻象。
宇文朋站起身:“我们必须让它失控。”
“你怎么做?”
“说它从未预料过的话。”
他站在镜子前,对镜中人轻声说:
“你不是我。因为我不会选择逃走。”
镜中人表情一瞬间扭曲,裂纹沿镜子边缘蔓延开来。
教室崩塌。
光暗翻转。
两人坠入下一层模拟空间。
这一层,是思砂童年卧室。
墙上贴满纸片,每张纸上都写着相同的问题:
“你有资格吗?”
她一张一张撕下,直到最后一张,纸背后写着:
“如果你没法原谅你自己,那你也不会放过别人。”
思砂闭上眼,对自己说:
“我原谅你。”
这句话不是对残响说的,是对自己说的。
系统共振强度突然上升,残响反馈通道震荡。
它从未在“被原谅”的路径上设定过变量。
它模拟“仇恨”、“怨怒”、“否定”、“恐惧”,却未曾理解“宽恕”所引发的自我重构。
那是人类最不确定、最不逻辑化的行为。
这就是漏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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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实中,风溯监测屏幕上一道新信号浮现:
r-feedback\/level-7: rrupt
“它的模拟层在崩坏。”他脱口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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