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板吱呀声。
“等着。”王海挂了电话,沈星河能想象他套上工装靴的样子——大副的靴子总沾着铁锈,踩在甲板上是“咔嗒咔嗒”的响。
十分钟后,指挥室的门被推开。
王海抱着个落灰的铁皮盒,额角沾着蜘蛛网,工装裤膝盖处蹭了块黑油:“可算找着了,当年怕丢,我拿防水袋装着塞在电机箱后面。”他把盒子往桌上一放,金属碰撞声惊得全息投影的海浪晃了晃,“你倒是说说,这老古董能顶什么用?”
沈星河已经拆开盒子,泛黄的cd-ro在灯光下泛着暖光。
他指尖抚过盘身的标签,“蛟龙号v10”几个字是王海的手写体,笔画粗得像船锚。
“病毒要格式化主链,得通过兼容的协议接口。”他抬头时眼睛发亮,像发现猎物的狼,“旧系统的协议就像道窄门,病毒进不去,但能当镜子——照出它的影子。”
王海挠了挠后颈,没完全听懂,但看沈星河眼里的光,到底没再追问。
他拍了拍沈星河肩膀,工装布擦过对方衬衫时带起细微的静电:“需要帮忙喊我。”说完转身出去,门帘被海风掀起又落下,带进来半缕咸湿的潮气。
卫星电话就在这时响了。
卡洛斯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,混着菲律宾的蝉鸣:“沈,我在日内瓦的线人拍到了——唐慕白昨天见了‘亚当’项目的首席开发者。他们在聊‘全球互联网重启’。”
沈星河的手指骤然收紧,cd-ro边缘硌得掌心生疼。
“重启?”他重复着,突然想起前世2015年那场勒索病毒,电脑屏幕全变成白屏,“不,不是重启,是格式化。唐慕白要把人类的选择痕迹全删掉,只留他定义的‘秩序’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卡洛斯的声音发颤,这个总说“科学无国界”的海洋学家,此刻像被戳破的气球,“我连女儿的出生证明都存在区块链上……”
“我在做个陷阱。”沈星河打开笔记本电脑,将老系统的源码拖进区块链节点验证程序,“用旧协议建个镜像宇宙,病毒触发时会以为自己进了主链,其实掉进了假的。就像……”他盯着屏幕上逐渐生成的分叉链,想起前世带林夏去游戏厅,用假币骗街机的样子,“就像给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