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,现在成了‘污染源’。”
沈星河觉得自己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,所有词句都在脑子里乱转。
他盯着王铁柱手背上的疤痕——那是道月牙形的旧伤,像是被爆破飞石划的——突然想起口袋里的火柴盒。
摸出来时红漆簌簌往下掉,“1998”的烫金字在阳光下泛着暗哑的光。
“走。”王铁柱拽着他站起来,帆布包甩在肩上,“林夏在楼下等。”
楼下停着辆褪色的三轮车,后斗蒙着块蓝布。
掀起布帘的瞬间,沈星河差点退了半步——车斗里的姑娘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黑外套,头发乱蓬蓬地扎成马尾,左眼角有道淡青的瘀痕。
她抬头时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,和记忆里举橘子汽水的姑娘判若两人。
“白纸。”她开口,声音像砂纸擦过金属,“现在的你就是张刚揭下来的封条。”她扔过来个黑色笔记本,封皮磨得发亮,边角卷着,“这是你藏在长江宾馆保险柜里的东西,每一页都缝着记忆碎片。”
沈星河接住本子,指尖触到封皮时突然发麻。
翻开第一页,墨迹是深褐色的,像是用茶水兑的墨水写的:“不要相信任何人,包括你自己。”
“他们会篡改你的认知。”林夏·暗跳下车斗,脚尖碾碎脚边的枯叶,“你以为记得的,可能是他们种进去的。”她转身往巷口走,外套下摆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后腰别着的银色东西——像是把改锥,又像是某种工具的手柄。
王铁柱推着三轮车跟上去,车轮碾过青石板,“咔嗒咔嗒”的声响在巷子里撞来撞去。
沈星河落在最后,低头盯着笔记本,纸页间飘出股淡淡的松香味,像老书斋里的檀木盒。
废弃的水力发电站在城郊。
铁门锈成了暗红色,门缝里钻出几株野草。
王铁柱用改锥撬开门时,沈星河听见金属断裂的脆响,惊得麻雀扑棱棱从屋顶飞起来,翅膀带落几片碎瓦。
“十五年前就停了。”王铁柱踢开脚边的碎砖,“现在连收废品的都不来。”他指了指墙角的涡轮机,叶片上结着厚厚的水垢,“藏三天没问题。”
林夏·暗已经蹲在水泥地上,从帆布包里掏出个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