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漫进生物实验室时,沈星河的白大褂口袋里还装着王工程师今早塞给他的门禁卡。
金属边缘硌着大腿,像根扎进皮肉的刺——三天前在医院走廊瞥见的那个抽烟男人,金丝眼镜后的眉眼,此刻正印在门禁卡照片上。
\"沈同学?\"王工程师推了推眼镜,指尖敲了敲操作台前的恒温箱,\"你要的离心机我调好了转速,不过提前说清楚,这台设备归中科院代管,晚上十点自动断网。\"他转身去关窗户,风掀起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,露出内层绣着的\"江大医学院\"校徽。
沈星河喉结动了动,把到嘴边的疑问咽回去。
他需要王工程师的技术支持,至少现在需要。
母亲的病历还压在书包最底层,病理报告上\"浸润性导管癌2期\"的字样被他看了十七遍,每一遍都像有人拿指甲在心脏上划。
\"谢了。\"他低头打开笔记本,前世在斯坦福实验室看过的pd-1信号通路图在脑海里翻涌。
那时候他是跨国药企的首席顾问,站在离癌症治疗最前沿的地方,却连母亲最后一次化疗时的止痛药都没能及时送到。
恒温箱开始运转的嗡鸣声里,他打开u盘。
这是陈会计用半条命换来的安然假账证据,但此刻他更需要的是另一份文件——前世参与过的简化版pd-1合成方案。
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,他跳过了专利壁垒最严的双抗体结构,把目标锁定在单域抗体的改造上。\"成本能压到进口药的十分之一。\"他对着空气轻声说,像在给病床上的母亲许愿。
三天后,当制药厂的货车停在实验室后门时,沈星河的掌心沁出薄汗。
司机递来的保温箱上贴着\"江源生物\"的标签,他掀开冰袋,二十支装着透明液体的西林瓶在冷光下泛着淡蓝。
这是他联系的第一家民营药厂,厂长刘叔拍着胸脯保证:\"小沈,你这项目要是成了,我把生产线腾一半给你!\"
直到第七次实验失败,沈星河才察觉不对。
培养皿里的癌细胞原本该在pd-1抑制剂作用下停止分裂,此刻却像被浇了热油的蚂蚁,疯狂啃噬着周围的免疫细胞。
他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