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河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摩挲,短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,扎得指尖发疼。
他望着天台下渐次亮起的灯火,耳边还响着方才茶室里那声\"局中棋\"的冷笑——三天前接触点金资本时注意到的百达翡丽,此刻在记忆里突然清晰如昨。
唐慕白,这个名字从三天前sec调查员的白板上跃下,如今正像条毒蛇般缠上他的喉咙。
风掀起校服下摆,他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,王工程师的电话在第三声响起:\"小沈?\"
\"启动镜像计划。\"沈星河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,\"把安然的录音、斯基林的邮件、还有我们这三个月收集的电力操纵数据,同步到瑞士、新加坡、冰岛的三个数据中心。
自动发布机制设成:如果我72小时内没输入终止码,所有资料就捅给《华尔街日报》、《南华早报》和国内的财经周刊。\"
电话那头的键盘声突然急促起来:\"明白,我这就去机房。
不过小沈,对方能查到我们的服务器吗?\"
\"他们能监视我的手机,就能定位我的行动轨迹。\"沈星河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,喉结动了动,\"但镜像服务器用的是你去年帮我注册的离岸账户,ip每天换三次。
就算查到,三个数据中心分属不同司法管辖区,他们要删干净至少得三天——足够让信息漏出去了。\"
挂掉电话时,他的掌心已沁出薄汗。
裤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,是玛丽·琼斯的越洋来电。
\"沈先生,我们追踪到你提供的匿名ip源了。\"玛丽的声音带着美式英语特有的锐利,背景里隐约有打印机的嗡鸣,\"但在反向解析时发现了加密邮件,里面提到"tb项目"和一位中国财务人员。
我需要贵国经侦局协助调取2000年以来的可疑跨境交易记录,这是部分截图——\"
沈星河盯着手机屏幕弹出的附件,照片里的交易流水让他瞳孔微缩。
那串以\"tb\"开头的账户代码,正是前世他在2002年安然破产案档案里见过的,当时被标记为\"未查明关联方\"。
\"我现在就联系经侦的张队长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