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。”沈星河从书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,纸袋摩挲起来沙沙作响。
“这是市一院肾内科主任的加号单,下午三点。”他把银行卡塞进对方手心,“钱用来交住院押金,剩下的”他笑了笑,“给阿姨买碗酒酿圆子,她上次住院时跟护工念叨过。”
陈阿强的手指蜷起来,把银行卡攥成个小硬块。
他内心挣扎着,一方面是对吴天明黑帮的恐惧,另一方面是对沈星河帮助的感激和对母亲治疗费用的渴望。
犹豫再三,他终于下定决心,“今晚十点,吴哥让我去仓库取汽油。”他突然说,“他要烧的不只是23号,还有隔壁的25号——那栋楼里有户人家不肯签拆迁协议。”
沈星河的瞳孔缩了缩。
他早料到吴天明会扩大纵火范围,但具体目标还是让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,一阵寒意从脊背蔓延开来。
“录音笔带了吗?”
陈阿强拍了拍胸口,金属碰撞声隔着衣服传出来。
“藏在烟盒里,他不会发现。”
三天来,沈星河表面上看似平静,但内心却如绷紧的弦。
三天后的雨来得毫无预兆,细密的雨丝打在身上,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
沈星河蹲在23号旧楼的消防通道里,雨丝顺着破窗棂飘进来,凉凉地沾湿了他特意穿的深色外套。
墙角堆着半袋陈阿强送来的汽油桶,刺鼻的油味混着腐朽的霉味直往鼻子里钻。
“还有十分钟。”他对着袖扣里的微型对讲机轻声说,那对讲机贴在皮肤上有些温热。
这是从游戏厅技术部顺来的改装设备,李铁派来的便衣此刻正守在巷口的面包车里。
楼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,由远及近。
沈星河屏住呼吸,心脏在胸腔里“砰砰”直跳,透过碎玻璃看见两道影子晃进来。
吴天明的声音先飘过来:“老陈,油桶都搬进去了?”
“搬好了。”陈阿强的声音带着惯常的粗哑,“但25号那家”
“管他呢。”吴天明吐了口痰,发出“噗”的一声,“烧完这两栋,教育局的人明天来验收,到时候文教区的地”
“咔嗒”,打火机的脆响在空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