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他在谈一笔能让公司市值翻倍的并购案,接到电话时还在和投行经理碰杯。
“注射镇定剂!”主刀医生抓起针管。
“不行!”沈星河按住医生手腕,力气大得对方腕骨咔嗒响,“镇定剂会破坏神经突触连接!”他的额头抵着冰凉的观察窗,盯着母亲皱起的眉头,那是她小时候他摔破膝盖时同款的担忧神情,“妈妈,你记得吗?我十岁那年发烧40度,你背着我跑过三条街去诊所……”他颤抖着调出记忆库,选中一段泛黄的影像,“当时你说,‘小河要是烧成小傻子,妈妈就养你一辈子’。”
数据流突然暴涨。
全息屏上,陈小雨的记忆碎片里开始浮现新的画面——蓝布衫的年轻女人蹲在煤炉前煮姜茶,搪瓷缸上的红牡丹被热气熏得模糊,旁边摆着本《神经解剖学入门》,书角卷得像朵干枯的花。
“同步率92!”护士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心电监护仪的绿线突然暴跌。
母亲的胸口剧烈起伏,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,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撕扯。
沈星河的手死死攥住操作台边缘,指节泛白:“再推15功率!”
“会烧坏海马体的!”医生急得额头冒汗。
“烧吧。”沈星河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总比她带着遗憾走强。”
仪器发出尖锐的蜂鸣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监控屏上——母亲的脑波曲线突然平缓下来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。
她的嘴唇动了动,声音细得像游丝:“小河……妈妈在这儿。”
林夏·暗的呼吸声突然粗重。
她凑近观察窗,瞳孔映着母亲微微收缩的眼仁:“她的视锥细胞在快速切换——这不是接受记忆,是在回忆。”
王铁柱的爆破手套捏得咔咔响:“回忆谁的?”
术后恢复室的消毒水味更浓了。
沈星河坐在母亲床头,看着她睫毛颤动着睁开眼。
“你们是谁?”母亲的声音沙哑,却让沈星河心脏漏跳一拍。
他张了张嘴,喉咙像塞了团棉花。
“我知道你是沈星河,我的儿子。”母亲突然笑了,眼角的细纹和记忆里一模一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