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河沿着医院外的梧桐树往回走时,晶莹的晨露顺着嫩绿的叶片滑落,“滴答”一声,凉丝丝地滴在他的肩头,那触感宛如冰片轻触肌肤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,笔帽上还温热着陈阿强刚才攥过的温度。
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男人捏着银行卡时的模样,指节发白得像冻硬的藕节,喉结动了三动,嘴唇微微翕动,才把“谢谢”咽回去。
“叮铃”,清脆的bp机震动声在裤袋里响起。
他拐进巷口的电话亭,潮湿的地面在脚下发出轻微的“咯吱”声。
他快速拨了串号码,听筒贴在耳边,“李队,是我。”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簌簌声,“小沈?这么早找我?”
“吴天明最近在文教区搞的动静,您听说了吧?”沈星河望着玻璃上自己有些模糊的倒影,喉结动了动,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我有办法让他现行。”这几天,他暗中调查吴天明,通过收集各种零碎线索,分析可疑人员的行踪,最终锁定了朝晖路23号旧楼。
那些“纵火”“消防通道”“监控死角”的关键信息,是他在医院的病床上,凭借着对蛛丝马迹的敏锐捕捉和反复推理写下的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“上回你妹妹那事儿,我欠你个人情。”李铁的声音沉下来,“但得有实锤。”
沈星河摸出便签纸,上面是昨晚在医院写的“纵火”“消防通道”“监控死角”,墨迹被体温焐得有些晕开,纸张微微发热。
“三天后凌晨两点,朝晖路23号旧楼。”他顿了顿,“我让人拿到他的纵火指令录音。”
挂了电话,他转身撞上刚买完早点的陈阿强。
对方黑夹克前襟沾着汤渍,散发着淡淡的食物香气,手里还提着空保温桶,那桶壁摸上去还有些温热。
“阿姨喝了半碗。”陈阿强声音哑得像砂纸,带着些许疲惫,把银行卡塞回沈星河手里,“密码改了,我记不住六个8。”
沈星河没接,指腹蹭过对方袖口磨破的边,触感粗糙。
“阿姨明天透析?”
陈阿强猛地抬头,眼底红血丝像蛛网,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与疑惑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护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