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柔和的晨光如细腻的薄纱,透过电子城那褪色且斑驳的塑料棚顶,丝丝缕缕地漏了下来。
细碎的光线在沈星河的鼻尖轻盈地跳跃,投下一片宛如蛛网般精致而复杂的光斑,那光斑随着微风的轻拂,还会微微晃动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。
他蹲在东莞电子城二楼最角落的摊位前,食指关节轻轻抵着一台锈迹斑斑的sbr - 3型示波器。
这台示波器的外壳就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,绿漆剥落得不成样子,一块块地翘起来,真像一块长满了绿毛、发霉到极致的面包,散发着陈旧的气息。
凑近了,还能隐隐闻到那股金属生锈和油漆剥落混合的刺鼻味道。
\"这老古董能测到100兆赫?\"摊位老板叼着烟卷,那烟卷在他嘴角一上一下地抖动着,发出轻微的滋滋声。
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黑乎乎的焊锡渣,就像嵌着一颗颗顽固的小石子。\"98年了,谁还玩这种爷爷辈的仪器?
我这儿有新到的数字示波器\"
\"就这台。\"沈星河直接抽出钱包,钱包的皮革质地摸起来有些粗糙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\"连底座一起,三百块。\"
老板的烟卷差点掉下来,那烟卷在空中晃了晃,烟灰簌簌地掉落。
这台示波器在他这儿压了半年,标价两百八都没人问。
他盯着少年掏出的三张百元大钞,突然想起今早看的报纸——头版登着昨夜深大机房的怪事,说有个高中生黑进oicq服务器改了注册时间。
照片上的少年侧影,和眼前蹲在地上拨弄示波器旋钮的,像一个模子刻的。
\"您要这破玩意儿干啥?\"老板搓着手,那双手粗糙得像砂纸,相互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,声音突然软下来,\"要不我送您套维修工具?\"
沈星河没接话。
他掀开示波器后盖,一股陈旧的电子元件味儿扑面而来,像尘封多年的老仓库。
后盖下露出密密麻麻的电子元件,就像一片错综复杂的电子森林。
他的指尖在晶体管间游走,那晶体管凉凉的、滑滑的,触感就像在触摸一段沉睡的记忆。
前世他在硅谷实验室见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