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望向看似怒火中烧的男人,如同按照指令作出反应的机器娃娃。
洪德全摇头,不知是对自己再次一拳击空感到遗憾,还是对女孩儿的“愚笨”感到不可救药。
“好吧,我直接问你。胡英子,你为什么不向我开枪?回答我的问题。”洪德全绕过写字台, 走到距离胡英子一米的位置,站定身形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。
“我不敢。”胡英子嗫嚅着说出这三个字, 试图再次低下脑袋,避开男人的眼锋。
“看着我!”洪德全毫无征兆地迈前一步, 倏然伸出右手,托住胡英子的下巴,迫使她不得不直视自己。
“为什么?”洪德全不肯就此放过,“凭你的枪法,以及你在比赛中表现出来的自信和冷静, 开枪击碎那个杯子,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。”
“如果那只是一个杯子,当然没问题。”胡英子不敢让自己的下巴脱离洪德全的掌握,僵硬地回答道。
“说下去!”洪德全主动缩回自己的右手, 后退半步,依然凝视着对方的双眼。
“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杯子,那是一个顶在您头上的杯子。”胡英子明显地咽下一口唾沫,似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能勉强解释自己的想法。
“你的意思是,你担心误伤到我?”
“朝一个人的头顶上开枪,一个活人,我害怕。”胡英子的身体恰到好处地颤抖了。
“那么,在赌命的赛场上,如我所见,面对你的对手,同样是活生生的人,你并没有犹豫。” 洪德全开始在屋子里缓缓踱步。
“我不对您开枪,是因为害怕;在赛场上, 我开枪,也是因为害怕。”胡英子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,她思考了整整三十秒,才毫无自信地回答道。
洪德全又一次微微感到吃惊,这个看起来头脑简单、几乎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姑娘,总是会不经意地说出些意味深长的哲理。
“那么,换作别人,比如你的董教官,把一个酒杯顶在头上,让你开枪射碎那只酒杯,你会不会开枪?”洪德全又绕回到胡英子的身前。
“不会。”胡英子斩钉截铁地说。
“在你看来,我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,或者说,我并不比其他任何人更为重要。”洪德全突兀地